说完,她对着钱管家道:“去拿碗水银来,再拿些盐来。”
“这……”
钱管家小眼睛滴溜溜地转着,看向了莫问。
“你要这些做什么?”莫问微微一皱眉,不解地问道。
“父亲可听过水银灌顶?”莫离殇突然残忍地笑道:“女儿在江湖上倒是见识过一次,只需要将人的头皮上揭破一点的皮,将水银敲了下去,只一会那人皮就与身体就分开了,就能剥下一整张人皮,而且人还是活的,除了全身血淋淋,痛不欲生,倒是并不妨碍性命呢。”
“哇”
杜诗诗听了一阵恶心,吐了个稀里哗啦。
秦嬷嬷却顿时瘫倒在地,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看着莫离殇,仿佛是看一个魔鬼那么恐怖。
这是怎么一个人,怎么能这么云淡风轻的谈着血腥的杀人方法?
这一刻她后悔了,后悔惹了莫离殇。
莫问倒是并没有说什么,对于杀人,他杀得太多了,只是微微皱眉道:“女孩子家不要这么心狠手辣。”
“父亲,朝廷是战场,后宫亦是,这杀人只是手法不同,实质都是一样的。”
莫离殇这是向莫问暗示,如果太心慈手软不会点手段怎么能在后宫里存活呢?
这话一下打动了莫问的心。
他眼微微一睁,露出了些许的赞赏,笑道:“你要盐做什么?”
“父亲仁慈,定不会知道,只要在伤口上洒下盐巴,定会快再结上一层皮,这样又能撕下一层来,听说这种方法能撕下三张呢!”
莫离殇眼中竟然有着向往,似乎跃跃欲试,让杜诗诗与秦嬷嬷听得肝胆俱裂。
“扑通”
秦嬷嬷吓得昏倒在地。
“大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杜诗诗按耐不住了。
她挺身而出,抱住了秦嬷嬷哭道:“奶娘啊,我没有用啊,让人这么欺侮你!”
“看来二姨娘不想求得真相了,其实也是,这真相二姨娘心中早就知道了,还求什么呢?”
莫离殇凉凉地声音一下传入了杜诗诗的耳膜内,让她一下收住了哭声。
抬眼看去,却看到了莫离殇似笑非笑的脸,让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转眼看向了莫问,莫问眼中一片清明,却透着狠冽,多年的夫妻她怎么能不明白他的意思?
她低下了头,原来他知道,知道这事是她计划的,现在只是需要一个认罪的人给莫离殇一个交代。
这时,地上一直不敢抬头的孙三突然叫了起来,指着秦嬷嬷道:“她……她……”
“怎么了?孙三?”莫离殇眼芒轻闪,淡淡道。
“这个老妇人就是与那丫环一起找我的。”
“胡说,明明是冷玉一人找你的,你怎么能看到我呢?”
这时秦嬷嬷悠悠醒来,听到了孙三的话,心中一急,脱口而出。
莫问的眼猛得睁了开来,狠狠地瞪着秦嬷嬷,如果眼神能杀人,秦嬷嬷估计早就死了一百次了。
“秦嬷嬷好本事,连谁找的孙三你都这么清楚,看来这事情的原委曲折你定然也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狗奴才还不快快招来,等着本将军用大刑么?还是你真想尝尝小姐所说的剥皮术不?”
莫问咬牙切齿地瞪着秦嬷嬷,就是这个老东西,让他损失惨重,
秦嬷嬷刚才话一说出口就知道一切都完了,她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不断地求道:“老爷饶命啊,老爷饶命啊!”
头上磕得鲜血直流,秦嬷嬷不停地磕着,不停地用祈求的眼光看向了杜诗诗。
杜诗诗愣愣地看着她,慢慢地走到她的身旁,就在她以为杜诗诗要为她说话时,没想到“啪”地一记耳光重重地打在了她的脸上。
就在她头晕眼花之时,杜诗诗脸现厉色道:“你这个老不死的,为什么要陷害我与言儿啊?我对你不好么?言儿对你不好么?你居然恩将仇报?”
秦嬷嬷身体一震,知道杜诗诗定然是要舍去了她了,这一刻她悲怆万分,没想到,她真心相待的人最终还是把她抛了出去,当成了替罪羊。
可是就算她揭了杜诗诗又能怎么样呢?
她依然逃不过一死,只不过多拉了一个垫被的而已,何况以莫问与杜诗诗之间的情份,说不定只会做个样子处罚了一下杜诗诗,可是杜诗诗却是要记恨她了,她的儿子媳妇可还是杜侍郎府的奴才,还要过日子的。
罢了,看在从小养大杜诗诗的份上,看在莫言儿所受的罪的份上,她就豁出这条老命认了罪,算了替莫言儿偿了债。
她目光复杂地看着杜诗诗,眼中有怨恨,有痛楚,有祈求,有哀怨,看得杜诗诗扭过了头,不敢看她。
终于她叹了口气,对着莫问:“将军,奴才承认,这一切全是奴才所为。”
听到了她的话,杜诗诗神情一震,猛得扭过了头,泪流满面的看着秦嬷嬷。
这是她救命的棋,可是没有想到用得这么早,想到秦嬷嬷此次定然无法生还,她竟然心中有些痛意,原来她虽然早就计划好这颗弃子,却忘了,几十年的相伴,与这弃子却是有了感情。
这一刻她是如此痛恨莫离殇,恨到了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