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老奴是侍郎府的家生子,十岁开始给大夫人为婢,二十岁给我家小姐当奶娘,到了将军府后又一直照顾着小小姐。”
秦嬷嬷突然理直气壮起来,大声的诉说着自己的光辉业绩。
“秦嬷嬷这是在告诫本小姐不要轻易动你,因为你是侍郎府的家生子,历经了三代,照顾了将军府的庶小姐么?”
“奴婢不敢。”秦嬷嬷猛得抬起了头,趾高气扬地说道。
“不敢?”
莫离殇的语气陡然变厉,伸出一脚用力的踩在了秦嬷嬷的指上,只声喀嚓数声伴着秦嬷嬷的惨叫声。
莫离殇轻嘲:“你说不敢?我看你很敢!
你以为你是侍郎府的家生子我就不敢动你了么?
莫忘了,你再怎么样也是个奴才,莫说你现在是在将军府,就算你还是侍郎府的奴才,你在这里将军府犯了事,本小姐照样把你揪回来办了。
你要知道在这府里还没有我落不了的奴才,就算是二姨娘的奶娘又怎么样?二姨娘在这府里亦不过是半个主子!
夫人?
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谁才是这府里的夫人!再敢叫错,我让人一颗颗地拔光你的牙!”
说完用力一脚踹向了秦嬷嬷的心窝,这个老虔婆可没少给秦飞燕气受,可不能让她这么轻松的死去。
莫离殇夹枪带棒的一番话说得杜诗诗脸色惨白,这句句都是戳她的痛处啊,莫离殇的眼中根本看不起侍郎府,更看不起她,这也是在警告她,这府里内宅由嫡小姐说了算,她一个姨娘什么也不是!
她再看向了倒在地上的秦嬷嬷,心中竟然有些痛意,神色惨然地看向了莫问。
那痴痴的眼神透着无比的哀怨,如泣如诉,苦苦哀求:“老爷,她好歹也是我奶娘,您要问个清楚就问,何必折磨她呢?”
莫问见了叹了口气,转头对莫离殇道:“好了,离儿,把该问的问了。”
“是的,父亲。”
莫离殇心头冷笑,看来莫问不是不明白,而是不忍心啊,。
之所以这么放任她,只是因为她说能让莫言儿嫁于辰王,否则估计这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只是这事能了,但不能这么了!
这杀鸡敬猴还是得做上一做,今天就拿这个老奴才开刀,让杜诗诗知道这府里不是她的天下,姨娘就是姨娘,一辈子别想行使主母的权力!
想到这里,莫离殇厉目圆睁:“秦嬷嬷,你不用说什么你的丰功伟绩给我听,我只问你,你说你有照顾言儿妹妹的功劳,那你可知道言儿妹妹如今却生不如死,你可认罪?”
“老奴无罪!”
秦嬷嬷此刻还不知道莫言儿竟然是被男人给玷污了,当然不服了。
“无罪?护主不利之罪大不大?就凭现在言儿妹妹身上生的事,你们这帮子奴才都死不足惜!”
“言儿小姐怎么了?”
秦嬷嬷一听急切地看向了杜诗诗,杜诗诗却惨白了脸,恨恨地瞪着莫离殇。
“呯……”
秦嬷嬷一见之下面如死灰,只觉全身的力气都抽干净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想知道么?我来告诉你,本来应该我受的,却阴差阳错让言儿妹妹为我承受了。”
莫离殇突然走到了秦嬷嬷身边,低低地在她耳边说道。
“不,不会的,不可能,怎么会这样呢?”
秦嬷嬷听了一下魂飞魄散,满面惭愧地看向了杜诗诗,这一刻她连死的心都有,怎么会这样呢?
她怎么对得起杜诗诗呢,又怎么对得起莫言儿呢?
为什么计划会出错,一下害了两个她从小带大的人?!
“现在吓着了?你这个做了几十年的奴才竟然毫无规矩地在数百宾客之前胡言乱语的勇气哪去了?你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么?又怎么会猜到言儿妹妹身上生的事呢?”
莫离殇声音清清脆脆,慢条斯理,透着浑然的威仪,却让秦嬷嬷心惊胆战。
“说,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陡然间,莫离殇大喝一声,掌一下拍在了桌上,一下把杜诗诗惊得跳了起来。
秦嬷嬷更是全身一软,在地上瑟瑟抖。
“你不说是么?”
莫离殇悠悠淡淡地声音里透着隐约的威胁,她抬起手捧过了一杯茶,轻掀起了茶盖,气定神闲的啜了口。
偌大的厅中只听到杯盖微微轻启地脆响,就这一声脆响却似刀般拉过了秦嬷嬷的神经,让她浑身冷。
这是没有声音的凌迟!
秦嬷嬷昏黄的眼珠不停地转着,时不时地看向了杜诗诗。
“你可以不说,但我却有的是办法让你说,你们不是说我身在山野之中全无小姐风范么?今儿个我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粗鲁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