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有那么一天,你喜欢上了别的女子,我又能把你怎么样呢
这是燕之心里的话。
同样的,当着景行,这些她也说不出来。
景行握紧了她的手,没有言语。
半晌过后,他才轻声说道“胭脂,你是爷的第一个女人,爷很看重你。”
他的话是不禁琢磨的,燕之却不想在这个时候为了这个问题与他死缠烂打“不要说话了,睡吧。这会子了热,到了夜里怕是烧的更厉害。”
“爷来的时候才服了药,怕你嫌爷身上的药味重,爷还换了袍子”大约是药效起来,景行只觉得困倦。
他闭了眼,很轻很轻的说道“等过了天贶节,爷要和你说件事儿”
“好。”能过了六月六才说的事儿,要么就是无关紧要的事儿,要么就是大事儿,燕之听他说的郑重,反倒不想知道他要说的内容了“等你有力气了再说。”
景行这一病又闹了几天。
他住回了自己的寝殿,身边有府里的两个大夫照看着,外人连靠近他都难。
燕之通过秋夕不时的能得到点景行的消息,有一天的晚上趁着夜色,她甚至硬着头皮去了前面。
只是才到了景行所住院子的门口便被人拦了下来,她没能见到景行的面。
见不到光着急也没用,燕之调理了下心情,抓紧时间忙着开铺子的事儿。
她租了早市口的小房子,并且正儿八经的写了约书,以后按月给苏家交房租。
尽管苏家父子并未把她每个月的那点房租当回事,燕之却把这些都落在了纸上。白纸黑字的写的清楚却也摆明了她不想白占苏家便宜的态度。
“啊呀,没想到你这个丫头还挺倔”苏三爷看着一个人忙里忙外的燕之摇了摇头,男人犯倔那是要强,女子犯倔算什么那是自己找罪受
苏三爷虽然对燕之与自家的那笔账算的太过清楚明白,可他还是暗自对这个女子点了头一是一二是二,做事有规矩。
房租能按月交,燕之身上的银子便富余了些,请了人手过来开始紧锣密鼓的收拾起房子来。
到了六月初四,景行终于又面带微笑地踏进了燕之的院子。
看着蹲在猪圈里间苗的女子他轻声问道“乡下妞儿,爷病了几日,耽误了差人过来给你做衣裳啦,要不,这就跟爷出去买几身现成的”
骤然地听到了他的声音,燕之以为耳朵出了毛病,她慢慢的回身,待到看见真是那个病痨鬼站在了身前,她先是欢呼一声,随即扔了手里抓着的菜叶,撩了裙子大刀阔斧地翻出了猪圈,一下子抱住了景行,而景行也伸臂抱住了她。
心心念念的牵挂着的人能被自己抱在怀里,两个人一时都舍不得松手。
“怎么瘦了”少顷,景行和燕之同时开了口,竟说了同样的话。
“你得好好养养了”一愣之下,景行和燕之又同时回了对方的话,说的内容还是一样
燕之闭了嘴,靠在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的药香,鼻子一阵阵地酸。
“过了节,就搬回去吧”景行用力的收紧双臂,几乎想把她勒进自己的身体中“咱们也该圆满了”
“等过几天,我也要告诉你件事情。”燕之的心跳的厉害。她都有些担心她的心脏会从胸腔里蹦出来砸到景行身上
“什么事现在就说吧。”景行低头咬住了燕之的耳朵,轻轻的咬,咬的她软了双腿,若不是靠在他的身上,燕之几乎站不住。
“还没还没完全弄好呢”小铺子倾注了她很大的心血,她想把她的秘密与他分享。
哪怕是以后这桩生意有可能会是失败的,她也希望他能够看到自己的努力。
我一直在努力,努力的活着,努力的靠近你的高度
在这个世上,我没有亲人,认识的第一个人就是你
燕之抬头仰视着他,她咽了下口水,踮起了脚尖,吻向他
四片唇瓣一碰到就分开,这是她第一次吻一个男子,燕之没有多想,只看见他的唇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的片刻不能安分,她很想尝尝他的滋味。
景行收回一只手来抚上自己的唇瓣,他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直直地看着燕之,少顷,他回过神来,结结巴巴的说道“我还要”
燕之却低了头只顾得害羞,嘴里说着胡话“今今天的没有啦明天明天再说吧”
明天转眼就到,景行下了朝换了便服就想往后院跑。
伺候着他换了朝服,福全暗自对主子察言观色着,直到景行又莫名其妙的勾唇一笑,他才断定关在后院猪圈里的那个女人已然成了精,主子魂儿都要被她勾走了
“成了,本王这里不用留人伺候了。”换了一件月白色的绸衫,绸衫的料子很好,很服帖的穿在身上让景行显得越的身材高挑,就是有些瘦的过了分。
好在他身上再瘦脸上也还看得过去,因此这样的简单到让他似带了几分仙气。
景行提步出了寝殿的大门却没能走远。
“王爷。”一名仆役从院子外面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见到他忙行礼禀告道“礼部左侍郎,徐大人过府来了。”
“这会子他来做什么”景行整日里深居简出,没怎么得罪过惹人。虽然在朝理政,可他人缘挺好。若是让景行挑出几个宿敌来来都难,可若非让他指出个讨厌的人来,那一定是他三姐夫徐奉徐大人莫属
眼瞅着自己与佳人猪圈相会的美事被人搅了局,景行恨得牙根痒痒
正琢磨着不是装病把对方打走,徐大人已经不请自入笑得和朵花似的走了进来,他一看见立在檐下的景行便摇着头道“王爷太客气了,三姐夫又不是外人,你怎么还候在这里呢”
“徐大人请到书房说话吧。”景行撩了他一眼,只得先往书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