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欧阳海大吃一惊,“我,我找不到她,我和她已经失联多日,她已经把我拉黑了……”
“我们有办法找到她!”头目粗暴地打断了欧阳海的话。
带队的头目也搞不明白,自己老大为什么非要杀掉自己老婆不可。大丈夫难保妻贤子孝,明镜给他戴了一顶绿帽子,把她休了也就完事了,干嘛非得弄自己一手血?难道明家是那么好惹的吗?谁不知道明天那个小子阴险毒辣睚眦必报极是难缠?
不过,这个头目最大的优点就是看破不说破。老大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他从来不怀疑老大,也从来不问为什么。他从来都是严格按照老大的命令去执行,从来不错辙也不打折扣。十几年了,他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那些和这个头目差不多一块儿出道的弟兄,都比这个头目聪明,他们要么不听老大的话,要么怀疑老大的话,结果他们大多在几年前就抛尸荒野,坟头上的草都不知道已经绿了几回。
“你敢不敢杀了她?”头目嘴里散出来的气味,比欧阳海窜出来的稀屎还要臭。
“敢!敢!绝对敢!”欧阳海虽然被熏得头昏眼花,却不敢流露出半点儿讨厌的表情。现在别说让欧阳海去杀明镜,就是让他去杀他亲妈王美丽,让他去杀天王老子,他都敢答应。
当欧阳海被打开手铐,穿好衣服,跟随着几个匪徒登上一辆中巴的时候,他心里也曾经闪过了一丝不安,觉得有那么一丢丢对不起明镜这个女人。
但是,也仅仅一闪而过,随即欧阳海就把心一横:“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宁教我负天下人,不让天下人负我”!
就是那一丢丢的负罪感,也转眼就被欧阳海给扔到了爪哇国。
明镜的运气实在有点儿差。
先是被“莫维峻”给骗得晕头转向,差一点儿就被他引入彀中,跌进他挖的陷阱。
幸亏妹妹明媚派人调查清楚了他的底细。原来这个家伙并不是什么莫维峻,真实姓名应该叫什么欧阳海。他那些所谓悲惨的身世,全都是他凭空编撰的。
这个家伙不仅是化名潜逃的杀人犯,在老家溯州还不知道坑害了多少良家妇女。
娶第一个老婆时,这个家伙一分钱也没有掏。不仅房子车子都是女方买的,据说连举行婚礼那天穿的西服、皮鞋也是女方买的。在老丈人的建筑公司里当了一个副总,在施工中肆无忌惮地偷工减料,以次充好,大肆贪墨公款。一个红红火火的公司,硬是让他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就给弄得破了产。这个家伙在外面招惹某大佬的女人,被某大佬打爆了一个腰子。本来作为婚内出轨的一方,离婚时应该净身出户。可是这个家伙在离婚时,不仅霸占着女方婚前独资购买房子和车子不算,还张口就讹诈女方二百万块钱。如果明镜是他的第一个老婆,拼了性命不要,也要杀了他这个渣男!
娶第二个老婆更是奇葩。这个家伙使用下三滥的手段,不仅夺走了人家小姑娘的初贞,还把人家小姑娘的肚皮搞大了。这个无赖竟然还不认账,被小姑娘和她妈妈告到了市公安局局长那里,才被逼无奈捏着鼻子娶了人家小姑娘。结果,娶了老婆有了孩子,不仅不往家里缴一分钱不说,还在外面招蜂引蝶,为了别的女人争风吃醋,投毒杀死了情敌。如果明镜是他的第二个老婆,她宁可自己一人抚养孩子,做个单亲妈妈,也不会嫁给这个渣男。反之,她会一状告到底,非把这个渣男送进监狱不可。
其实,明镜也只是想想而已。真轮到她自己了,她却是刀刃上抹鼻涕——下不了手。若依着明媚,一个举报电话打给国内公安局,自然有人替她们收拾欧阳海这个人渣。偏偏明镜下不了这个狠心,她认为自己和这个家伙及时断绝来往,没有陷进那个家伙挖的陷阱,没有受到多大损失也就行了。两人毕竟好了一场,何必把他送进监狱要了他的性命!明媚拗不过姐姐,也就没有举报欧阳海这个渣男。
明天让明媚捎了话,说明镜不能在国内继续待下去了,要尽快返回缅北。
明镜想起那个变态的屠樟,她就胆寒心颤。她让妹妹明媚给明天捎个信,说她还有几件事情要处理,她要处理好事情,晚几天再回缅北。
然而,明媚早上走的,明镜中午就被几个操着缅北口音的几个匪徒给绑架了。他们把明镜捆绑起来,关进了山里一处无人居住的鬼宅。
“你们知道不?你们胆敢伤我一根毫毛,你们和你们的家人就都没命了!哪怕你们躲到天涯海角,躲到了老鼠洞里,我哥哥也能把你们挖出来!”为了自保,明镜不得不硬着头皮扯虎皮拉大旗,恫吓这几个土匪。
人的名树的影,明天的狠毒戾气和睚眦必报在缅北是最出名的,一般人都不愿意招惹他。明镜只能活马当死马医,狐假虎威地抬出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
别说,明镜这种临阵抱佛脚的恫吓,还真有几分效果。
本来几个匪徒是要勒死明镜的,绳索都已经拴在了房梁上,还系好了死扣做好了套。只需要一个匪徒把明镜抱起来,让她的下巴搭那个绳套之中,就能伪造成一个明镜悬梁自尽的现场。
只是,匪徒听了明镜的话,都忌惮明家那个心狠手辣睚眦必报的家伙;谁也不愿意沾身上血,惹恼那个令人闻风丧胆毛骨悚然的明天。
头目把七八个匪徒挨个吆喝了一个遍,结果谁都有一大堆理由来推诿扯皮,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