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势的展,果然不出堵胤锡所料,大概连半个时辰都不到,徽州府城便开门投降了。
这样一个人,要说他是叫花子,绝对不会冤枉他。
南京那边的人,并没有食言,果然从地里挖出了一个个装满了金银财物的箱子。
对于世子身边红人的吩咐,马夫也没资格多管闲事,只能是连声答应。
被点名的几个人听了,便躬身领旨,然后出殿而去。
在这个过程中,左梦庚一直关心地看着城头,而堵胤锡则偶尔咳嗽一声,表情却是从容。
他又一次下旨,令南方各州府组织民壮训练,至少有贼寇进犯时的守城能力。另外,也严令各州府有能力的,要打击下辖地区的贼寇,保证农事的正常种植。
结果,这一看之下,崇祯皇帝顿时有些傻眼。
堵胤锡听了,连忙谢恩,然后直接伸手抓起了茶壶,对着壶嘴就“咚咚咚”地喝了起来。能看出来,他是真得非常渴。
堵胤锡听了,摇摇头说道:“南京那人死活不肯透露身份,该是怕事后被左良玉叛将要挟利用。罪臣就看到那盟约上写着的,是一公二侯二伯,这到底是不是这么多,也是未知。但是对方已承认陛下过江之战船沉没,便是他们动得手脚。”
于是,外人便看到堵胤锡和左梦庚耳语几句,然后便告退了。
想着堵胤锡的这份经历,就连崇祯皇帝都非常佩服。
不过左良玉和李自成不同的是,李自成是不管任何官绅,一律追赃助饷;而左良玉却知道官场故事,一般就动那些没有背景或者背景不深的官绅。来头大的,他不会动,是有选择性的。
能做到堵胤锡这点的,天底下估计也没多少人可以了!
他身上的脏,他身上的破,还有他身上的臭,非但不会让崇祯皇帝嫌弃他,反而更是敬佩他了!
想着这个,崇祯皇帝心中有决定,不过还是先问正事道:“可知那些勋贵是哪些人?”
相对他们来说,南京城的百姓,却是非常庆幸皇帝的到来。
两个亲卫看着他进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犹豫。
他把大概情况说了一遍,一边说一边不时舔下嘴唇,隐隐能见他嘴唇都见血了。
不过崇祯十七年这一年,崇祯皇帝亲自领兵,力挽逛澜,让他看到了皇帝好像变得英明起来了,便重新出山,赶往南京这边来。崇祯皇帝知道后,就启用他当了南京都察院的左都御史。
崇祯皇帝到达这南京城的两个月时间内,真得是一天到晚的忙。
黄道周是福建的大名人,那郑芝龙该是会给一些面子。不管怎么样,先搞一些粮食,那就是一些粮食。不止是京畿之地,江南等等,还有中西部都被流贼祸害的,回头收复了之后也是需要粮食才能稳住局势的。
再说南京这边,崇祯皇帝在年后,一直整顿南京军队,以及治理民生。
听到这话,左梦庚当即醍醐灌顶,恍然大悟道:“所以南京那些人中有很多都是那些大盐商背后的人,而徽商更为可能。如此,他们对徽州府的掌控也当更强。让徽州府投降,并且把大量财物埋在徽州府,也是他们能做到的事情了?”
不用说,宴席之上,左梦庚便是核心人物,人人都奉承他,恭维他,每个人都能和他说上一句话,敬上一杯酒为荣。
一直到下午之后,房间里还是没动静,两个亲卫就觉得不对了。一阵子试探之后不得不闯了房间,然后便飞报左梦庚。
何腾蛟在原本的历史上,功过是非难以说道,但是他的气节确实是真的。在这个位面上,他也坚持了他的气节。
不过,堵胤锡替左良玉和左梦庚管后勤,理文书的活,早对左良玉的内部情况了如指掌。比如军中各部的精锐程度,分布情况,各地贼寇和左良玉所部的关系远近等等。
在南京军队方面,军饷下去之后便开始整编,原本的十万南京守军,最终整编出了两万精锐,五万守城军,其他三万军队和南京城的卫所一起再整编。
之前的时候,座船沉没,他就基本上猜出来,该是南京的勋贵干的。原因也很简单,无非是他触动了南京勋贵的利益,如此而已。
有紧急事情奏报,这会是什么呢?
为此,崇祯皇帝虽然在忙农事,却也向西派出了大量的夜不收。
就见这人身材高大,可身上穿着的衣裳根本看不出原来是什么颜色,且一个洞一个洞的,甚至还有一缕缕的撕裂。头上虽然裹着一块头巾,可一看就是蓬头垢面,估计一个冬天没洗澡都是有可能的。
基于此,崇祯皇帝有点好奇地期待,就想看看这个堵胤锡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
不一会之后,内侍便引了两个人入了武英殿。
“咳咳咳……”
“咳咳!”堵胤锡咳嗽几声,然后便微笑着说道,“做个样子总是要的。世子殿下放心,说是商量下,也该是走过过场而已,很快就会出城降了。”
此时,他缓步走到了堵胤锡的面前,一点都没嫌弃堵胤锡,弯下身,伸手把堵胤锡扶了起来,认真地说道:“何卿殉国,非卿之过。就算不是卿监斩,也由他人会监斩。他的死,要算在左良玉身上,他日朕亲自领兵擒获左良玉,为他全家,还有被左良玉害死的所有将士和百姓报仇!”
是非曲直,最基本的判断,崇祯皇帝总是有的,如果他迂腐到连这都怪堵胤锡,那就一头撞死好了!
此时,堵胤锡听到皇帝的话,又见皇帝一点都不嫌弃他此时的一身臭,不由得非常感动,所有一切的拼命,就在这一刻,感觉便是值了!
他正在想着,就听崇祯皇帝拍着他的肩膀对他说道:“卿先去军营歇息,如此方能保证安全。以后的事情,就交给朕,朕会让那些人都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