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梦庚一听,顿时有些无语。这提钱粮要求的,不是你自己提的么?怎么一转头,就说不是钱粮的事情了?
说真的,他心中有些不服气。不过他爹这么说了,他也不能不认,只好说道:“父王教训地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左梦庚就怒了:“你他娘的才是乌合之众,就你们这群躲在南京城里就知道吃喝嫖赌的货,还只知道躲背后阴谋算计,有本事,来打一场啊,看老子不杀得你们片甲不留!”
左良玉听了,却是摇摇头说道:“不是不可信,而是你要记住,在这乱世之中,没有人是可以绝对相信的。堵胤锡确实不错,哪怕他交了投名状,但是也要防着一点,总之,小心无大错,明白么?”
堵胤锡见了,连忙还礼,然后,他才入了后殿。而左良玉父子两人,便又去召见那个南京来人,按照事先说好的去沟通。
“???”左梦庚一听,顿时意外,有些疑惑地说道,“父王,这是何意?这先生不可信么?”
说到这里,他沉吟片刻之后说道:“那请先生到殿后听着,孤和南京来人谈一谈,回头再和先生探讨一二?”
这人听了,稍微沉吟一下之后,他便严肃地说道:“实话说吧,皇帝领军打仗,很有一手,之前把李贼大军击败,又赶跑了入关的建虏大军,便可见一斑。如果正常打的话,殿下未必是那暴君的对手!”
这不,左梦庚也在那点头,附和他爹说得话。
“其次,南京城里到底是哪些人想要当今皇帝死?也是要说道说道的。唯有如此,我们才能判断,是不是当今皇帝所作所为,真得能让他们对当今皇帝起杀心?”
左梦庚听了,点点头也对他爹说道:“父皇,宰相所言,言之有理!”
左良玉想了一会,便传令,召他的智囊商议这个事情。
那人听了,还是摇头道:“殿下,您这是漫天要价啊,这个钱粮,南京城真得拿不出来的!”
因此,在这明末乱世,用银票来交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订金五十万两,那是真金白银来的。按照约定,南京那边会埋在徽州的某个地方,左良玉这边派人攻占那里,就能挖出这五十万两订金。
人在他手中,有的是手段对付。要不然的话,他软禁他们干嘛?
很显然,堵胤锡刚才的这番分析,让左良玉刮目相看了。
这个事情,左良玉肯定只放心让他儿子去做,而堵胤锡是要进一步核实真伪的,那也是要去的。反正他儿子看着,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堵胤锡自然是听话的,便在亲卫带着去歇息了。
“然则,他也迫于殿下的坚持,表明可以化名签一份盟书,并且先给五十万两白银以示诚意。微臣看来,这该是他们能做得极限了。”
几乎肉眼可见左良玉对堵胤锡的态度更好了一些,甚至还吩咐亲卫给堵胤锡赐座,让堵胤锡坐了回话。
左良玉听了,认可这个话,他确实也想要这个皇帝死。
就见盟约上,是左良玉和南京城的一公,两侯,两伯缔结盟约,表示要彼此信任,共同对付暴君,如有违背,人神共弃,不得好死!
堵胤锡看完之后,表情凝重地说道:“殿下请看此人所签字迹,刚劲有力,却又谨慎细微,该是平日号施令,但是又小心翼翼之性格所致。另外微臣听其谈吐,亦能感觉出此人却有诚意,该是为其主子迫切想达成此事……”
堵胤锡听了,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认真地看了起来。
这人显然明白其中的关键,便对左良玉诚恳地说道:“那殿下要和我们合作,尽快击败暴君,杀了他,要什么好处?”
那人一听,立刻回答道:“这个都是想好了的,殿下请听……”
堵胤锡听了,当即躬身侯命道:“不敢,还请殿下说来听听。”
左良玉听了,点点头道:“先生言之有理,还有么?”
黄澍听了,还不忘记叮嘱他道:“殿下,无论从哪方面来说,皆是原计划为好,否则临时变卦,大顺国那边也不好交代!”
堵胤锡听了,似乎有点激动,当即大礼参拜道:“谢殿下如此看重微臣,微臣定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估计又过去了两刻钟左右,身为监斩官的堵胤锡便回来复命了。
左良玉之所以开价那么高,本身也没想着真能得到这么多,这不,就听他马上说道:“五百万两白银,五十万石粮食,不能再低了!”
边上的左梦庚显然也很急,这该是关系到他能不能也当皇帝的大事,就立刻追问堵胤锡道:“那先生是怎么看的?”
左良玉听了,点点头,摇头说道:“有点可惜啊,这种人如果能收为己用的话,就是非常可靠的手下。要不是因为出了事情需要试堵胤锡,孤还有点舍不得杀的!”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了呢?
李自成是想要当皇帝的人,自古以来就没一个志在天下的枭雄是靠挖别人坟墓称霸天下的。就算是曹操,也是偷偷摸摸地干。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左梦庚便先回来了,只是一见到他爹,便开口说道:“那何腾蛟真是愚忠,看着他的夫人小孩都死在他面前,在他面前哭嚎求他,但他就是不松口!”
左梦庚听了,不由得点头,心中想着:对啊,如果对方随便说一些人名,他们又不可能去南京城核实,也不好核实啊?
堵胤锡听了,却是没有犹豫,当即就回答道:“其一,对方只要说出身份,便核实这些人和当今皇帝的冲突到底是否到弑君的地步;其二,可以让他们各自派人前来歃血为盟,如此便为真。还有一个好处,便是以后殿下说不定还能用到他们!”
这么想着,他便点点头。
堵胤锡听了,却是摇头说道:“微臣虽有才华,可未遇明主,则明珠蒙尘,如有一天,微臣侥幸史书留名,那定然也是拜殿下所赐!”
那人听了,想着那暴君在南京城的所作所为,便有些急,连忙说道:“一天,一天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