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盈风吃醋道:“绾君,你这个小机灵鬼打量亲额娘不在了?转身就把你亲额娘忘了?白教你这么久的话,竟拿去讨好别人!”
小绾君眨了眨眼,又连爬带跑地骨碌回吕盈风身边,满脸通红地巴拉着吕盈风的毛领子:“额娘也笑!绾君高兴!”
齐和居瞬间被欢声笑语装满,而此时正院的雍亲王,却被自己的十四弟气得不行。
今年年初,身为抚远大将军的十四爷去视察已经被平定的西藏地区,写信回来,说了一句“西藏虽已平定,驻防尤属要紧。”就被自己的偏心老阿玛夸到了天上。
这种话自己的傻儿子弘时都能说出来,自己皇阿玛嘴上偏心眼儿就算了,甚至让文官为老十四在西藏立碑,称颂老十四在西藏的丰功伟绩。
好不容易老八老九被自己按得翻不了身了,老十四却蹦跶地不成样子。
“咻!咻!咻!”几声箭声让正院压抑的氛围有了些松动。
“谁在外面?”雍亲王在气头上,刚才丝毫没有听见外面的动静。
此时因为雍亲王在生闷气,苏培盛怕他气性大连累正院其他太监和侍卫,就让别人都退下了,自己在屋里伺候,因此苏培盛也是刚听见外面的动静,谁能在书房外射箭呢,想罢,苏培盛打了个千儿,道:“容奴才去瞧瞧?”
随着苏培盛打开门,映入眼帘的画面让他如芒在背。
耿庶福晋买通了侍卫,让弘昼在书房外院表演箭术。
这其实也算病急乱投医,耿庶福晋自己个儿早已失宠,自康熙五十九年春,皇帝的生辰万寿节说错话起,雍亲王就没碰过她。
她眼瞧着吕格格那儿生个女儿都得王爷如此欢心,便想着靠自己的弘昼再度获宠。
弘昼擅长射箭,小小年纪如今已能次次正中靶心,于是她才拿银子请侍卫通融,正好今日侍卫极其好说话,她就让自己院子里的奴才搬了四个靶子过来。
面前书房门被打开,耿庶福晋欢喜地福了福:“给王爷请安!”
弘昼也欢快地行礼:“给阿玛请安,阿玛,儿子已经能射中靶心了!”
雍亲王蹙眉走出门,看到眼前的母子和那四个靶子,以及因为侍卫和奴才们都不在显得有点空旷的正院,转身瞪着苏培盛,怒不可遏道:“瞧你办的好差事!”
苏培盛吓得跪下,自己主子什么性子自己最了解,在主子想动手前,自己先给自己几个耳光罢!
“啪!奴才有罪!啪!奴才该死!”
苏培盛连连告罪。雍亲王又看向耿庶福晋,凶道:“带着你的儿子和这些个东西滚回云霜居,除非你死了,都别给爷出来丢人现眼。”
耿庶福晋被雍亲王的呵斥吓得花容失色。
自己做错什么了?
是不能在正院射箭?
可这是王爷的亲儿子啊!王爷竟然口口声声说“你的儿子”,还说自己“丢人现眼”?
满人重视骑射远远赛过诗书,自己让弘昼展现他擅长箭术怎么就不行了?
又没在正院跑马!
弘昼此时委屈地眼泪都快掉出来了,但是一想到自己是男子汉,不能哭,又硬生生憋回去了那些晶莹。
看着面前这对母子一副“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人家”的嘴脸,雍亲王气得半死,又吼道:“还不快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