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六十年,立春。
雍亲王府正院书房。
三个血滴子一齐回来交差。
查年侧福晋的血滴子一无所获,不得不说年府的人办事干净利落。
查嫡福晋的血滴子只查到谭嬷嬷出事儿之前,剪秋去和弘历说过话,别的也一无所获。不愧是嫡福晋,住在满是雍亲王眼线雍亲王府足不出户,还能擦去自己与老鼠药有关的痕迹。
目前,齐月宾被五步蛇咬死的事到此结束,彻底归为意外结案。除了吉祥有心不甘,没人再在心里为齐月宾“鸣冤”,王爷都结案了,她们这些后院女人还能质疑王爷吗?
弘历毒死谭嬷嬷虽没有确凿证据,但雍亲王也可以推断出来是宜修的手笔,可惜夺权失败,管家的还是年世兰。
查谭嬷嬷底细的血滴子领夏刈倒是查出来了一个惊天大瓜——谭嬷嬷以前是九贝勒胤禟的人。是她受九贝勒胤禟指使给李金桂下了助孕的药,自家主子醉酒,又被九贝勒的另一个小太监在食物中下了春药,这才有了弘历。
雍亲王的眼睛满是杀意,咬牙切齿道:“胤禟,本王的好弟弟还真是好得很啊!”
当年因为这件事,皇阿玛大怒,要不是自己的十三弟胤祥苦苦为自己求情,自己早就完了。
可是事不能急,老八老九,咱们秋后算账!
三个血滴子是挨个来书房禀报的,禀报完就赶紧离开了,免得犯了王爷的忌讳,如今屋里只有夏刈,虽是杀手,但仍然被自己主子满脸的杀气,吓得不敢多留,磕头道:“主子若没什么吩咐,属下就告退了。”
“等等,”雍亲王抬起头来,一字一句道:“李,金,桂。”
夏刈心中了然,又磕了个头道:“奴才明白,让主子讨厌的人都不会再在世上活着。”
没过多久。
康熙六十年一月廿四,鹅毛大雪。
李金桂因心疾而病逝,尸被家丁草草收葬,阖府上下,除了弘历,无人在意。
管家的年侧福晋传令:弘历怎么说也是半个主子,因此不许弘历为一个奴婢送葬哭丧。故而,只有这满天的大雪和呼啸的北风为李金桂哭送了一场。
齐和居里,李静言一边看着吕盈风和芳若教导小绾君学说话,一边烤着炭火暖手。
“主儿怎么还凑着炭火这么近,额头都出汗了。”槿汐关切地看了看李静言的脸色,她知道李静言此时此刻的心事是什么。
只等着李静言自己说出来罢了。
“槿汐啊,我到底没有保住李金桂。”
自己明明曾经试图救她,可没多久她还是死了。
那么,是不是自己重生后,很多要紧的人只是保得住一时,保不住一世?
槿汐安抚道:“主儿多虑了。常言道:回水,积层泥;经一事,长一智。这也是主儿的经事。”
潮汐也安抚李静言道:“就是说,吃好喝好睡好最重要,主儿可别像戏文里的人那样多愁多思,会多病的。”
小绾君也在这时候蹒跚着向李静言跑来:“额娘,笑!”
李静言喜出望外:“绾君,你管我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