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月真路上看见卖糕的摊子,买了十文钱的糕,这便是三人的晚饭了。找到了庙,江快雪先进去看看,留心看了一下边角,没有老鼠屎,放下心来,让松月真进来。
两人把庙简单打扫一下,便坐在地上分食糕。江家家主照例还是最多的一份,江快雪和松月真一人三块,坐在一起,看着那白白的撒着芝麻的糕。
“江遥哥哥,今天请你吃羊肉。”松月真笑道。
江快雪一下子便想起以前和小松月真相处的时光,从善如流地拿起糕:“那我喂你。”
他揪下一块,松月真闭上眼睛,含进嘴里。江快雪问道:“羊肉好吃吗”
松月真点点头:“真香真好吃”
他睁开眼睛,与江快雪四目相对,两人的眼睛里都带着温暖的笑意,眼波盈盈,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出来他们两人之间感情极深。
江家家主坐在一边,叹了一口气:“唉,等魔教这事了了,你们就在一起吧,别再躲躲藏藏的了。”
江快雪一愣,松月真已明白过来,这家主不知为何想通了,同意他们之间的事了,连忙道谢。
家主叹息道:“唉,现如今都已经乱成这样,还守着条条框框又有什么意思,你们”
他瞪一眼江快雪,还是有些恼他太倒贴松月真了昨天啃瓜皮,今天喂糕,这小子能不能有点出息
江快雪莫名被瞪,疑惑问道:“您老人家不喜欢吃糕吗”
家主恨铁不成钢,又把他拎到一边:“我昨天就说了,你不能太倒贴松家那小子,丢了我们江家的面子他自己没手么,居然还要你喂”
江快雪认真解释道:“你说我在倒贴他,这话对也不对,他也在倒贴我,我们俩是在互相倒贴。我爱他,他也爱我,爱不就是这么回事么。”
江家家主被小辈教育了一通爱的意义,登时觉得自己白活了一把岁数了,转眼一看,江快雪又坐到松月真身边,和他互相喂来喂去。
江家家主只觉得辣眼睛,又忍不住笑起来。
如此过了几天,这天晚上三人正在荒郊野外露宿时,松月真这些天一直不太舒服,吃了饭便靠着江快雪坐着,渐渐入定了。
他脸色时白时红,额头渗出汗珠,江快雪有些担忧,江家家主在一边说:“他要入道了,别打扰他。”
入道这个江快雪听说过,据说修为突破之后便为入道,入了道的人,可以御剑飞行。而且入道之后,修为实力将大大长进,松月真之前尾指经脉断了,功力去了五成,入道之后经脉重塑,他的功力也可以恢复。
难怪松月真这阵子都不太舒服,原来是即将入道的征兆。他于是守在松月真身旁,江家家主也跟着守护在一边,等到第二天下午,松月真才从入道的状态中醒过来。
他浑身真气一收,江快雪身周无风自动,再看时,松月真已经醒了过来,眼中一缕神光渐渐收敛。
江家家主站在一边:“现在能御剑了么试试看。”
松月真起身,掷出佩剑,飞身上前,一脚踩上,摇摇晃晃地飞了起来。
江快雪目光追着他,见他越飞越高,越飞越远,不由得急了,叫了一声:“阿真”
松月真听见声音,远远地御剑飞回,冲他一笑。
“既然你已经能御剑了,那正好,咱们别走路了,我御剑带着江快雪,你跟上,咱们现在立刻赶去中州”江家家主取出佩剑,站了上去,拉着江快雪。他御剑只能带一个人,是以之前只能和两个人一起走路。如果有法宝,倒是可以多乘坐几人,可惜他的法宝早就被魔教搜刮干净了。
江快雪站到家主的剑上,剑身往下一沉,又慢慢地浮了起来。松月真跟在江快雪身侧,三人往中州飞去。
中洲山脚。
魔教已将这座山层层围住,魔教教主亲自指挥,誓要在半年之内攻下中洲山,歼灭名门正派们最后一点参与力量。
此时,后方的教主营帐外,一个戴面具的年轻男子负手而立,看了一眼天空中急划过的亮光,眼神一冷。
魔教左使侍立在他身侧,低声道:“教主,看来是有人御剑进入了中洲山。不如让小人前去一会”
庄弥摇了摇头:“防得了地上的,也防不了天上的,你上去又能如何难道还能把他们打下来由他们去吧。中洲山已经被我们包围了,你只需盯紧了,要他们进得去,出不来”
“是”
庄弥转过身,进了营帐:“松月真和江快雪还没有消息么”
“没有。”
庄弥眯起眼睛:“动这么多人手寻找,都找不到他们的踪迹,不愧是松月真。”
魔教左使微微躬身:“小人继续派人去找。”
庄弥嗯了一声:“这两个人一个智冠绝伦,一个医术高,倘若他们调转剑头,转而去帮我们的对手,对我们而言将是一个棘手的麻烦。”
“他们两人在婚礼上私奔,让江家松家庄家都成了笑柄,更为那些口口声声规矩教条的腐蛆们所不齿。就算他们前去投诚,相信中州山上那些老顽固也不会接受他们。”
庄弥哼了一声:“此一时彼一时。那些老骨头们奸诈得紧,卸磨杀驴这招玩得溜着呢。”
他沉思半晌,又皱起眉头:“怪了,这天底下能修为已经入道之人屈指可数,眼下都被咱们困在这中州山上。方才那两名御剑飞行之人又是哪个旮旯里冒出来的”
他直觉不对,对左使交代:“你去查一下。”
魔教左使领命而去。
三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