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林石绝然不提自己,蔡守将有些站不住了,趁着二人谈话的间隙,蔡守将主动献媚道:“大帅,卑职卢氏县守将蔡迁见过大帅。”
左良玉是何等人也?这蔡迁在二人对话之际,突然如此横插一杠,所为何事岂能不明白?见二人有争风吃醋的意思,左良玉心中窃笑,故意讶然道:“哦?这位就是蔡将军?想必这李自成的擒获,蔡将军也是出了不少力吧?”
此时的林石阴沉似水,恨不得将这蔡迁碎尸万段,可如今却是无可奈何,不过左良玉的问话,林石抢先答道:“回大帅,蔡守将在本县的带领下,勇猛作战,确实是出了不少力啊。”
“哦是吗?”左良玉看着二人,心中不免好笑,两个降将,这相互拆台的方式还真是特别。
“林大人,既然如此,本帅还要麻烦你带路,咱们一起去会一会那李自成。"
“不麻烦不麻烦,大帅这边请,各位将军请。”林石退后一边,作势欲请。
左良玉点点头,一甩袖子,踏步而去,其余诸人皆是跟在其后。
林石走前还不忘斜看蔡迁一眼,正好看见蔡迁也是阴沉的盯着自己,二人目光相对,一股无形的火花四溅,二人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了当初生擒李自成的情分,宛如仇敌。
林石毕竟是文官,在气势上赶之蔡迁还是差了些,率先收回目光,嘴中不屑地哼一声大步走了出去,蔡迁亦是不甘示弱紧随其后。
卢氏县牢离县衙并不远,是一占地数百平米的小院,院中昏暗,监牢密布,在最里的位置,甚至还有一个地下牢房,专门关押罪大恶极和重要的犯人。
林石走到最里间一排石房,吩咐守门的狱卒将牢门打开,众人便依次进入。
进入牢房后,一条通道映入眼帘,通道两旁是幽暗的房间,牢房散的是雨后的潮湿加上血的味道,令人作呕。
整个通道十分昏暗,只有两边几盏油封闪着微光,这里常年不见天日,连空气都是浑浊的。
仍然是最靠里的一间牢房,几缕残阳照在那里却被无边的黑暗所吞噬,在残破的泥墙上泛不起一丝涟漪,那里像是一副棺材坐落在这偏僻的角落,矮矮的,充满着压抑。
就在这压抑的环境下,一名披头散的男子闭着眼睛坐于其中,全身脏乱不堪,身上的衣服还隐约能辨别出金黄的颜色。
林石走到房门,点头哈腰对着左良玉等人道:“大帅请看,此人便是贼李自成了,身上还穿着假龙袍呢。”
左良玉点点头没有搭话,只是右手轻捂着口鼻,这气味儿实在让人受不了。
凑近向牢房内瞥了一眼,道:“你就是寇李自成?”
听到问话的李自成,缓缓睁开双眼,看着盯着自己的众人,反问道:“你又是何人?”
“本帅乃大明第二集团军左良玉,你可想过有今日这般下场?”左良玉已然确定李自成的身份,断然道。
“哼,成王败寇,朕一失足成千古恨,无须多言,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李自成起兵多年,深知自己落到大明手中的下场,任何人都可以投降归附,唯有他断没有生还的可能。
“大明开国二百余年,陛下大才,乃是天下共主,也是天下唯一的正朔,你一个小小的驿卒,安敢自称于朕?”左良玉怒道。
“哈哈哈,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他崇祯能坐得天下,我李自成为何不能?今日落入尔等之手,告诉崇祯小儿,朕还是那句话,要杀要剐,朕绝不多言。”说完,李自成再次闭上双目,不再搭话。
"宵小之徒,死到临头,本帅何须与你逞口舌之快。"
左良玉见此情形,转身喊道:“王允成!!!”
“末将在!!!”一名彪形大汉拱手答道。
“派人接管大牢,严密看守,没有本帅的将令,任何人不得入内,违者斩!!!”
“得令。”
顿了顿,左良玉看向众将继续说道:“大军在卢氏县暂时休整,本帅今夜向陛下和督师报捷,明日将贼李自成押往京城。”
“末将等谨遵大帅令。”一众将领集体拱手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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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西一边,杨奇率领第一集团军、皇家近卫师和第三集团军一部,在凤翔府是一路披荆斩棘,大顺在陕西最后的数万大军,仅仅经过半日的战斗,就被明军拿下。
整个凤翔遍地贼兵尸体,可谓是血流成河。
大顺的诸多将领,除刘芳亮、刘宗敏、高一功和田见秀在西京一战被俘外,郝永忠、李岩、党守素、贺锦、袁宗第、李来亨等人皆是被俘,无一逃脱;五万守军,被杀万余,其余皆被俘虏,此战过后,整个大顺在大明再无可战之兵。
特别需要一提的是,攻打凤翔府倒出现了一个特别有趣的现象,除了将士们用命外,城内士绅和百姓亦是快取胜的关键所在。
在战斗进行到最激烈之时,城内士绅组织私兵和百姓,从内部给予了贼军当头一击,致使贼军被内外夹攻,迅崩溃,亦是他们,使得大顺各将失去了逃跑的机会。
而明军缴获的物资自不必多说,光是银两就有数百万两,过西京所得,粮草等不计其数,从此项来看,大顺原准备是据城固守的,奈何双方战力不在一个级别,等于白费心机。
至此,困扰了大明多年的李自成彻底覆灭,而没有了李自成,河南一地的光复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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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朱由检带着王承恩正在东四大街闲逛。
前几日的小型朝会,朱由检向各朝臣展示了水泥的作用,当场就将诸朝臣惊的无以复加,直呼:神迹,让朱由检的虚荣心好好的满足了一把。
明白水泥的重要性后,范景文当时就带着皇帝交予的制作和使用方法,返回工部进行研究,相信成果很快就会显现出来。
“大伴儿,这京城什么地方可以小坐?”朱由检逛的有些乏了,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