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萍端了药过来,搁在桌子上,正巧打断了两人对话。
祁桉吩咐她去楼上清理主卧。
张萍哎了一声上二楼,拐弯时不经意看过来,正巧看到方梨使小性子不肯喝那碗又苦又酸的中药。
扭着头往祁桉脖子一侧躲。
素来懒漫的祁家二少爷,耐心十足,放柔了语调和神色,又亲又哄,像求着喂进去一勺。
张萍从前在老宅待过,小少爷祁煜亭刚回国时,她伺候过一阵,所以后来被安排去春江明月继续带他。
记得那时候,小少爷总是生病,祁桉虎着脸吓唬人,总是强灌孩子一碗药。
那会儿张萍打心底里疼这没了母亲的孩子,不免觉得祁桉太心狠。
想着二少爷将来对自己的媳妇孩子,难不成也这样不假辞色?
但如今一看,未必。
到底是会心疼人。
楼下方梨真的够了这碗药,她闻到就想吐,喝下去像在灌苦胆水,加多少糖都无济于事。
她自小就不是个会在打针吃药上矫情的人,现下也不免抗拒。
方梨低声求他:“我觉得没什么事了,不喝这碗药好不好?我不喜欢这个味道。”
喝了就想吐。
“声音都成什么样了,哪里就好了,”祁桉搁了药,掐着她下巴尖抬起来,“别任性,早喝早舒服,闹上一个多月,遭罪的还是你自己。”
到底是因为他没早早发现,才变成这样,祁桉心底软了几分,压过去亲她安抚:“你乖点儿,喝了药就好了,乖。”
方梨软绵绵撑着他肩膀,躲不开这个吻。
她又喘不过气了。
忙晃着脚乱踢,惧着祁桉的威压,只敢用拳头轻轻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