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润:“……”
他想移民去火星。
这一次拉不出屎的经历,让薛润的心理阴影面积爆炸式增长。
以至于,后来他每次在宴会上敬酒的时候,都要说上一句:“祝您以后大便不干不稀、永远通畅,上完以后不痛不痒、不肛裂不流血。”
再后来,薛润多了个绰号,叫拉屎哥。
不过此时此刻,薛深挺无语地看着,徐医科拿着杯子在喂薛润喝水。
狗粮的酸臭味儿,把薛深熏得走出了病房。
薛深到抢救室门口时,崔哲被从抢救室里推了出来。
薛深看了眼手术推车床上的崔哲,浑身缠满了绷带,像木乃伊,又像兵马俑。
“医生,他怎么样了?”
主刀医生摘下口罩,蓝色的手术衣上还有血渍,“暂时脱离危险了,先留院观察一段时间,家属去办一下住院手续。”
“好。”薛深松了口气,人没事就好。
*
不知过了多久。
崔哲身上的麻药效果过了,他吃力地睁开眼睛,一睁眼就看到……
薛深一手端着盒冷掉的泡面,一手抱着电脑,腿边还放着一摞判决书和卷宗。
十几份判决书,整整齐齐地摆在陪护床上。
崔哲看到。
每一份,都是指北针起诉在校学生销售指北针盗版书的判决书,代表指北针出庭的,都是于明朗。
那些被起诉的,都是各大高校的学生,要么锒铛入狱,要么赔钱赔得倾家荡产。
苏依依,只是被于明朗害过的众多大学生里,冰山一角罢了。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于明朗造下的孽。
薛深是在收集受害者资料。
崔哲想起身帮忙,可他一动,身上的疼痛,仿佛浑身的骨头都被拧断、碾碎,崔哲一个大男人,都疼得闷哼出了声。
“你醒了?!”薛深放下电脑和泡面盒,眼眶一热,“你小子傻不傻,车撞过来你也去挡,医生说,要不是你脂肪厚,护住了内脏,你早就被贺知知……”
没等崔哲说话,病房门被推开了,有个护士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请问崔哲先生醒了吗?”
“很抱歉,打扰你们一下,外面出事了!”
薛深和崔哲不由得一愣。
崔哲疼得浑身都是冷汗,咬着嘴唇说不出话来,薛深连忙转身,问道:“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
护士说:“外、外面有……”
话还没说完。
病房门被一只穿了高跟鞋的脚踢开。
这时候,薛深和崔哲看到,一个身材丰腴的女人,身穿一身旗袍,戴了墨镜,肘弯上勾着个小众奢侈品牌的鳄鱼皮手袋,明显是个富婆。
这富婆收回踢门的脚,身后,还跟着个穿了黑色西装的男人。
恭恭敬敬的,像是保镖或助理。
看到这富婆扭着屁股走进病房,崔哲直了直身子,“姜、姜阿姨……您,您怎么来了?”
“呵呵,我怎么来了?”富婆白了崔哲一眼,“我为什么来,你心里没数吗?”
薛深看到富婆头顶淡绿色的【√】,用意识隔空点了一下。
【姜兰,苏依依的母亲,包工头苏究的太太,暴户,对子女的教育暴力且专制,眼里容不得沙子。】
姜兰冷哼一声,“崔哲,你跟依依是谈过一段感情,但是我姜兰没承认的女婿,她就只能养在外面,而不能带回家里,更不可能跟你领证,我听说……依依的案子,你还在帮她找律师?”
说完,姜兰从包里摸出两沓崭新的钱,丢到崔哲的病床边,“依依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拿着这些钱滚吧,也别找什么三流小律师来凑人头了,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