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说的是:“医院血库里的rh阴性血用完了,库存没有了,现在患者失血过多,急需输血。”
“患者崔哲的家属在吗?有没有rh阴性ab型血的家属,可以给他输血……”
薛深有些着急。
崔哲的父母在外地打工,来不及赶过来了。
他是rh阴性的o型血,不能胡乱给崔哲输血的。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在薛深身后,是个男人的声音,但是有气无力的。
“我是rh阴性的ab型血,我可以给他输血!”
薛深转过身。
就看到一个穿了病号服的男人,躺在推车床上,被两个护士推了出来。
“薛润?”薛深看向穿着病号服的男人,心中大喜。
这人,是他二弟,叫薛润。
薛润去抽了2oocc的血,脸色苍白地从输血室里被推出来,薛深才来得及问他:“你怎么进医院了?身体不舒服??”
薛润的脸色有点难看。
动了动唇,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还没等薛润说话,医生翻了翻病历本,又看了一眼薛润,读薛润病历的样子,像是在读判决书,“便秘后突然站起导致晕厥,进而引心脏病作……”
薛润:“……”
薛深被崔哲吓着了,大脑一片空白,没反应过来医生说什么,“医生,我弟弟怎么了?”
“就是因为便秘和用力排便,使劲过猛,导致的心脏病作,从马桶上起来的时候,晕过去了。”医生像国旗下讲话的小孩子一样,特别大声地给薛深解释了一遍,字正腔圆的。
薛润:“……”
脏话,很难听的脏话。
薛润被推回病房的时候,躺在病床上仰望天花板,还是一副怀疑人生的表情。
崔哲还在手术室抢救,薛润又刚献了2oocc的血,薛深只能先陪薛润回病房,和护士长一起扶着薛润躺下,又帮薛润掖了掖被角。
等病房里只剩下兄弟两人的时候,薛深严肃地问他:“你怎么回事?”
薛润从小就怕薛深这个大哥。
薛深脸一黑,薛润吓得都说了,“就是……我今天在马桶上拉不出屎。”
“我拼尽全力,呲鼻瞪眼,可是……它就是卡住了,卡在它的开端出不来啊,哥,我牙都咬酸了,也拉不出来。”
薛深:“然后呢?”
薛润说:“我大学的外科老师说,蹲便比坐便健康,我就脱了鞋,蹲在了马桶上。”
“家里就我和我女朋友徐医科两个人,徐医科在客厅,家里空调开得太高了,热,我就把睡衣和裤子也脱了。”
薛深有点无语地捏了捏眉心,“然后……”
“然后,我听到了水花声,感觉到了拉出来屎的快感。”
“但是我也感受到了肛裂,看到了鲜血。”
“大哥,你不经常便秘吧?你不懂那种战胜了便秘的快乐,我太激动了,一下子从马桶上站了起来。”
薛深:“……”
他想换个弟弟。
“然后你就心脏病作了?”薛深问。
薛润点点头,“对,可能是蹲久了,有点心肌缺血,我就从马桶上跌倒在地上了,我当时眼前一黑……”
“只记得,我好像没擦,也没冲。”
薛润刚说到这里。
病房的门被推开,徐医科提着个热水瓶走了进来,另一只手里还拎着一袋子药。
看到了女朋友,薛润赶紧拉着徐医科的手,问:“我这病号服是你给我穿的吧,厕所里……擦了吧,冲了吧?”
徐医科淡淡地看了薛润一眼,“心脏病作的病人,家属不能随便搬运或挪动。”
“所以……”薛润有一分绝望,两分崩溃,三分社会性死亡。
“所以,一直到救护车到咱们家里,我都没碰过你一下,你一丝不挂地趴在厕所的地砖上,还有在流血还没擦干净屎的那里……”
“几个医生来的时候,站在厕所门口围观了你好一会儿,笑得家里的防盗警报都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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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更完了,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