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山:“宋梅,兰花的其中一个品种。”
“这个呢?”
冷山:“莲瓣兰。”
楚轻舟:“它们不是长得一摸一样吗?”
冷山耐心解释:“不一样的,这盆莲瓣兰还没有开花,等它开花了就能看出来区别了。”
楚轻舟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揉了两下冷山的头,说:“真厉害。”
冷山这时才隐约反应过来,楚轻舟这是在逗他玩呢,他有些羞恼地躲开楚轻舟的手,扭过头去说:“这怎么算厉害。”
楚轻舟唇角牵了抹浅淡的笑,他看得出来,这段时间冷山一直都不开心,他不会哄小孩儿,只能用这种方式活跃气氛。
楚轻舟:“你要在阳台坐一会儿吗,我去拿椅子来。”
冷山看着远处的群山,说:“好。”
楚轻舟搬来两把藤椅,又去重新泡了一杯牛奶,递到冷山面前,冷着脸半真半假道:“趁热喝了,这杯要是再不喝掉,我真的要灌你了啊。”
冷山坐在椅子上仰头看了楚轻舟一眼,目光里显出几分警觉,像只受惊的小鹿,正在评估对方话里的危险系数。
看了两秒钟,他接过牛奶,喝了半杯下去,然后睁着那双水灵漂亮的杏眼看着楚轻舟,用商量的语气说:“有点腻,我过一会儿再喝完,好吗。”
楚轻舟怔了怔,随即收了打趣的心思,柔声说:“当然可以,我开玩笑的。”他将杯子拿过来,放在一边。
冷山这时才褪去戒备的眼神,冲楚轻舟温柔地笑了一下,说:“我还以为你生气了。”
楚轻舟的心在这一瞬间猛然跳动了一下,继而恢复平静,他认真地看着冷山,轻声道:“你不用害怕我,也不用这么小心翼翼。”
冷山这时才察觉自己刚才的言行有些过界,他红着脸说:“我没有怕你。”
楚轻舟:“真的吗,那你为什么担心我生气?”
冷山懵懵地看着楚轻舟,不假思索地答道:“因为我很在意你啊,我想见到你,但我觉得……你每次见到我的时候,都不太开心。”
楚轻舟又是一怔,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只是伸手抹去了冷山嘴角的奶渍,转而抬头看着夜空。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楚轻舟问:“草原上每天都能看见这么多星星吗?”
“起暴风雪的时候看不见,其他时候都可以。”冷山想了想,道:“城市里没有星星吗?”
“没有。”楚轻舟说:“也不能说没有,但很少,顶多也就一两颗。”
两人又沉默了一会儿,冷山问道:“等你接到新的任务,还会来看我吗?”他侧过头去,楚轻舟英挺俊美的五官映入眼帘,上一次这样看着楚轻舟,还是在泰塔戈壁的时候,他们一起睡在狭小的床上,他在楚轻舟怀里蜷了一夜。
说不清是眷恋还是思念,总之,从初见的风雪夜到现在成了被软禁的阶下囚,他并没有真的讨厌过楚轻舟,他唯一害怕的只是楚轻舟不信他。
楚轻舟察觉到冷山的目光,他对上冷山的视线,上挑锋利的眉眼里藏着些许明灭的萤火:“会,我会尽力补偿你,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做到,我都给你带来。”
冷山垂下眼睫,低落地说:“我不要你补偿我。”
“那你要什么?”楚轻舟温软地半哄道。
“……我不知道。”
“你好好想想,等你想好了,随时告诉我。”
“好。”
楚轻舟看向不远处幽深的树丛,忽然问道:“你想出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