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就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对?庶出?的姐妹飞上枝头,而她这个嫡女,却只能回衡州寻个家世不显且才学平平的秉生,庸庸碌碌过完此生么?
绝不。
她咽不下这口气,必得挣扎出?番作为,让所有人刮目相看不可。
既然徐温云做初一。
就莫要怪她这个当?妹妹的做十五!
到底在荣国公府待了这么久,徐温岚对?大房诸人的行踪早已了若指掌。
徐温云现在怀有身?孕,谨尊着?医嘱,每日的这个时辰,都要带徐温珍去?后院湖边散步,现在她们两个前脚刚走,不转悠大半个时辰,是不会回来的。
而她方才又听得下人说,郑明存今日难得休沐在家。
这便是天赐的良机。
徐温岚心中拿定了主意,抬腿就要往荟芳院外走,毫不例外被拦住了脚步。
这几日徐温岚日日都闹上好几次,将看门的婆子都搅得疲累了。
“三姑娘明日就要离京,今日就莫要再生是非了。夫人早发过话,不让你离开卉芳院半步,老奴是万万不敢违逆。”
到底相处了几日,徐温岚也咂摸出?了几分下人们的脾性,她大该以往骄纵蛮横的性子,这次没有撒泼放赖。
反而先掉下几滴泪来。
“嬷嬷不必提醒我,明日卯时三刻由偏门出?发,是不是?我已认命,方才将行囊都已打?点好了。”
“……可嬷嬷容我去?涛竹院,同二姐道个别吧。虽说生了些龃龉,可到底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姐妹,若不去?她面前好好认错悔过,我就算回了衡州也心结难解。
还有姐夫,我也合该去?同他辞行才是,否则就这么走了,没得让人说温家的女儿没规矩,来去?都不和主家说一声。”
她这没由来的一通哭,倒是让婆子有些心软,且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的,也没有什么反驳的余地。
可婆子还是皱眉摇了摇头,
“三姑娘这么想是好的,亲姐妹哪里有什么隔夜仇呢?可夫人吩咐了不让你外出?……不如奴婢让人去?夫人传话,请她来卉芳院一趟吧?”
“我自己?去?才方显诚意。”
徐温岚泪眼婆娑着?,塞给嬷嬷个装满银子,份量不轻的荷包,又哭求道,“且我又不是去?别处瞎逛,是去?自家姐姐院中,几步路就到了,嬷嬷若不放心,大可跟在我身?旁,又能出?得了什么事?”
婆子垫了垫那荷包的重量,到底松了口,“……既三姑娘执意如此,老奴便陪你走一遭吧。”
眼见婆子这么说,徐温岚眼中闪过丝计谋得逞的精光,立即转身?回到房中,迅速装扮一番,穿上了最鲜亮衣裙,这才朝涛竹院行去?。
到了之后,婆子眼瞧徐温云不在,整个院子都静悄悄的,只那间书房敞开着?,门外候着?由鸣。
显然是郑明存在书房中独处。
婆子有些不安,上前低声劝道,
“夫人许是忙去?了,不如奴婢陪三姑娘暂且先回卉芳院,待会儿再来吧?”
徐温岚的眸光牢牢锁定在那间书房,只软声推托道,“姐姐虽不在,可姐夫却难得在家,嬷嬷容我去?辞个行。”
说罢,也不顾那婆子的阻拦,抬腿就朝书房迈去?。
什么和姐姐认错服软?
那些话不过是哄那婆子的虚言。
徐温岚本?就是冲着?郑明存来的。
她早就想好了,如若当?真这么灰溜溜被轰回衡州,必会遭受父亲的勃然大怒,指不定就会随便打?发,将她嫁给个不知什么样的贩夫走卒。
与其那样。
她宁愿做郑明存的侍妾。
这是徐温岚经?过精心筹谋后,觉得最值得走,也是最有胜算成功的路。
首先就是郑明存这个人。
论相貌,论才华,论脾性,论门第,徐温岚就再没见过比他更完美的男人,她实在是打?心底里崇拜这个姐夫。
所以打?定了勾诱爬床的主意。
郑明存不就是珍爱徐温云那张脸么?她们二人就算不是一个娘,可好歹也是一个爹,多少?有几分挂相,凭着?这点,想来他理?应也不会拒绝才是。
豁出?去?了。
逼自己?一把。
进,则能留在京城,待在这容国公府的富贵窝中,如徐温云般过上挥金如土,屈奴唤婢的好日子。
侍妾虽听着?窝囊了些,可这国公府的侍妾待遇,可远胜她在衡州做嫡女时十数倍,且正妻还是她本?家庶姐,天地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儿?
退,明日一早照例回衡州便是。
其实就算失败了,那也不要紧。
高门大户都看重名声,妻妹爬床这等丢人的事儿,徐温云不管是作为妻,还是作为姐,都必将此事捂得死死,绝不会传扬出?去?。
这实在是比稳赚不赔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