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若不将此事查问清楚,她当真是要食不知味夜不能寐了。
眼见前头就是个医馆,瞧那铺面里头,挂满了悬壶济世,妙手回春的红绸锦旗,徐温云心尖一动,立马就拽住陆煜的胳膊,将人往医馆里头拖。
“陆少侠三番两次为我出头,我委实怕你这伤筋动骨的,折腾出个什么外伤内疾来,恰巧前头有家医馆,正好带你去看个平安脉……
哎呦我这昨儿个夜里不也一直腿抽筋么?也该好好看看诊,你权当作陪……走走走,咱们一道!”
陆煜未曾预料到她会行出如此推搡之事,显得略微有些慌乱,
“……大可不必…我好得很……我是让别人伤筋动骨的那一个……周娘子你别这样……男女授受不亲…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可却不知这女人是哪里来的这个大蛮力,在半推半就间,竟就将他赶鸭子般推进了那间医馆,死死按在了就诊的位置上……
也真是奇了怪了,为何所有事儿,但凡只要沾上这个寡妇,他好似就只有就范这一条路可选。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
想着确也有许久未把平安脉,陆煜还是耐着性子,手心朝上,将腕搭在了塞了棉花的软垫上。
头发花白,面容和善的老郎中,经过望闻问后,开始阖着眼睛专心切脉,先是伸出左手搭脉探了探心肝肾,又换右手查了查肺脾肾,而后拂着花白的胡须,老神在在笑道,
“不浮不沉,不快不慢,脉位居中,和缓有力……老夫已许久都未把到做这般好的脉象了,你以前有些旧疾吧?幸而后来将养得很好。
若实在要挑出些错出来,就是近来有些饥饱无常,饮食不节,让食材多多丰富些,好好注意就是了。”
可不是?
除了面饼,就未见他吃过别的,可不得营养失衡么?
不过她的眼光确实不错,挑选出来的这幅躯壳真真康健得很,只是这些却不是徐温云最最关注的,有些事情不好当着他的面问,若想打破砂锅问到底,就只能将人先支走。
她先将陆煜拽了起来,坐在了待诊的位置上,紧而朝他道,
“……女娘看诊,你个大男人在旁杵着不像话,先出去候着。”
。
此言让人无以反驳,毕竟若这小寡妇身上若有些不好与人说道的疾患呢?总是不好窥人隐私的,陆煜扭身就踏出坐诊开方的医室,甚至还将门关掩上了。
才朝外走了几步,就听得里头传来小寡妇急切的问询声。
“大夫,他那方面怎么样?
不会不行吧?那啥…可以举得起来么?”
第十四章
“大夫,他那方面怎么样?
不会不行吧?那啥…可以举得起来么?”
许是这话问得有些太露骨,问出口的瞬间,温云又不禁有些腆然,只得继续解释道。
“咳咳,我也是实在担心他。
祁朝如他这么大岁数的郎君,孩子都能打酱油了,按理说他也应着急传宗接代才是,可此人却至今都不愿成亲,于是我便想着,莫不是他身子有恙……”
虽说徐温云是男子装扮,却被老郎中一眼识破是个女娘,因着二人是一起来的,所以自然而然,老郎中认为二人约莫是已然订婚的未婚夫妇关系。
他很欣赏小娘子这份不羁与直率,丝毫不像有些姑娘,是个男人蒙眼就嫁,丝毫不操心未来的性*福生活。
好不容易遇见个这么有趣的晚辈,老郎中有心想要玩笑几句。
先是捋了捋胡子,紧而唬着老脸,煞有其事道,
“他那方面倒是无恙,不过娘子确实该好好担心担心……”
?
眼见这小娘子果然投来既忧虑又疑惑的眸光,老郎中倒也不卖关子,神色一松,脸上浮现出些慈爱的笑容。
“娘子与其担心他不行,不如掉过头来操心自己受不受得住。
你那郎君呐,属实是个天赋异禀的,肾强气足,阳壮可举,精壮耐用,经久不疲……你若身子不济,只怕经不起他几番折腾……”
。
站在门外脚步顿停的男人,听着屋内传来的对话,眉头越蹙越深。
这寡妇是吃了辣没事做?
他仅是不愿耽于女色,却被她质疑身子不行?什么传宗接代,绵延子嗣,犯得着她操心么?且她必是眼瞎了,他浑身上下何处透露出不行了?他行得很!
那老郎中也是,莫非老眼昏花了?他与那寡妇实则毫无干系,却被生生认做一对,真真是莫名其妙得很!
一个长舌八卦的妇人。
一个眼花耳鸣的老医。
简直无聊透顶,不知所谓!
罢了,不予理会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