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只是白厅的一位普通文员,对生理学的专业知识知之甚少。不瞒您说,今天我来就是为海勒小姐做一回人证。
证明白厅曾经使用指纹痕检去锁定嫌疑人的身份。具体事件涉及政府内务,我就无可奉告了,也愿您理解见谅。”
舒兹只觉坐如针毡,难受到有苦说不出。
谁向他的坐垫上放“针”的?就是这位福尔摩斯先生。
舒兹刚刚借口,说学科不同,他才不懂铂金杰的指纹学。
麦考夫就以普通白厅公务员是学术外行的身份对他科普铂金杰的成就。
如果福尔摩斯先生叫做懂得不多,那么自己算什么?
当下,麦考夫要他见谅,不能说明详情。
舒兹只能见谅,否则他能怎么问?
他也不能干涉英国内政,问清楚白厅用指纹查的是什么案子。
舒兹回过神来,今夜来的两个英国人是一唱一和,刚才对他进行了男女混合双打。
难道他要强势地把两人驱逐?那么侄子丹尼尔的死亡真相,又该从何查起呢?只怪他先入为主,刚才太傲慢了。
舒兹尽可能微笑,这是他平时很少用到的表情。
“好的,我知道了,指纹痕迹很重要。海勒小姐,我愿意邀请您调查丹尼尔·迈耶的死亡情况。您有什么想法就直说吧?”
()“今天时间不早了,我只想去迈耶先生在您家的房间瞧一瞧。”
莫伦又说:“也请您写个字条或别的什么,便于我明天去大学调查。”
舒兹点头,“可以,我马上就写一份委托调查书。”
麦考夫适时发言:“咨询调查费用方面,还请您放心,我们的收费公道。我非常赞同海勒小姐坚持以找出真相为上的原则,只收取少许车马、住宿费。折合英镑,两人各一千即可。”
莫伦保持住了微笑。
好家伙!福尔摩斯先生的这把刀磨得够快的。
其实,她真没收过这么贵的调查费。
更确信仅以舒兹教授的大学工资,不算别的项目入账,他的年薪都没一千英镑。
舒兹脸色微微发白,但还是咬牙同意了。
“可以,但我希望两个月内,获得真实结果。稍等片刻,我去拿支票,先给你们定金。”
舒兹起身去了楼上书房。
起居室内只剩两人。
麦考夫终于慢条斯理地合上了糖罐盖子,这玩意刚才让舒兹浑身不适。
莫伦笑了,故意凑近低声问:“福尔摩斯先生,您亲手加往茶杯里加了两块糖,不试一试口感如何?”
麦考夫怀疑自己的耳朵,控诉地看向莫伦。「你不是吧?自己人也杀?竟然让我试一试亲手制造的含糖量超标茶水?会齁死人的。」
他往茶水加糖,是有气当场出,及时给舒兹添堵,且堵到舒兹全身不舒服。那么问题来了,他是在帮谁出气呢?
莫伦摸了摸鼻子,自己这一刀是反捅得有点狠了。
她立刻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我懂,我都懂。您刚才加两块糖,不是想喝甜水,只是单纯地想观察舒兹家的方糖构造。夹两块糖足够了,不加第三块是不浪费食物。您做得非常好。”
麦考夫脸色微霁。
“您说得不错,我也有观察结论了,这里的方糖远不如您家自制的好。好在我刚才争取到了一些丰厚佣金,等回伦敦想向您购买一些方糖。”
莫伦很懂人情事故,“不,我怎么能收这点钱呢!您也为我争取到丰厚佣金,等回伦敦,我送您几箱方糖。”
麦考夫微微颔首:这还差不多。
很快,脚步声在门口响起。
舒兹教授拿着支票与委托书回来了。
莫伦与麦考夫秒变严肃脸。
糖,刚刚谁讨论糖了?完全不存在的事,没有任何甜味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