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弃疾有些迷茫。
“汉家之地。”
辛远掷地有声,随即又将大致的情况说了下。
他不求辛弃疾能懂,因为林寻奕几人和他说了辛弃疾情况,这是一个失忆的将军。
他这一说,或许是说给辛弃疾听,又或许…。是说给自己听…。
乞活军损伤大半,才给辛弃疾,救了下来…。
辛弃疾沉默了。
“汉家之地?乞活军么?”
提及汉家之地四个字,虽然现在的他不太懂,但还是止不住眼眶一热。
这和他古老的记忆有关,那一生的他,一生都在为复汉土而劳累,直至身死,也没能光复…。
而此刻辛弃疾不懂这些,他只记得昏迷前的情况,与一支横空出世,还穿着破衣烂衫的队伍,在跟高句丽蛮子厮杀。
那一幕幕生离死别的场景,再度在他脑海中浮现,也让辛弃疾的眸光不禁有些黯然。
“都过去了。”
辛远叹了口气,安慰着。
让他不要多想。
说话间,林寻奕与一个五六十岁,看上去气度不凡的人走了进来。
那人应当还做过官,浑身上下自有一股威严,不过去也没什么架子,一样穿着粗布衣服,笑容和熙。
“哈哈,兄弟,伱这底子打熬的不错,这么快就恢复了?”
林寻奕大笑,也有些惊讶。
另外一人则是有些激动,目光炯炯有神的瞅着辛弃疾,就跟见着了什么稀罕的东西一般,着实使人有些不自在。
林寻奕又道:“噢,对了,他叫阮元,我们都管他叫一声阮叔,他曾经可是幽州的大官,很了不得的。”
阮元有些无奈,笑骂道:“你这家伙,竟会瞎扯,区区一个别驾,哪儿算得上是大官?况且这都是前隋年间的事情了。”
话是这么说,可别驾对于混朝廷的人而言是小官,但对平民老百姓却是无比大的官职。
就好比后世镇长之类是小官,但对百姓而言,那是…。一辈子也无法企及的,高官…。
可享尽凡间的敬畏与吹捧。
几人又闲聊了几句,辛弃疾也大致了解了这里的情况,对这些人渐渐放下了戒心。
“兄弟,你失忆了,那你…。记得不记得自己的身份?是不是罗家的后人?”……
“兄弟,你失忆了,那你…。记得不记得自己的身份?是不是罗家的后人?”
阮元忽然问道。
“罗家?”
辛弃疾皱了皱眉,有些不明白他的言外之意。
“北平王罗艺,你可记得?”
林寻奕也眼前一亮。
北平王罗艺,同样是开隋九老之一,能使一杆滚银枪,战功赫赫,领兵十万镇守幽州,护卫一方。
在其账下,更是有燕云十八骑,这是一只非常恐怖的杀手骑兵,每每出现,都会给蛮夷带来一次惨绝人寰的大杀戮。
“不记得,甚至不太知
辛弃疾一脸疑惑之色。
“这…。我觉得有点,但你…。又不像罗家人面孔。”
阮元好似也有些想不通,捋了捋胡须,陷入了沉吟之中,林寻奕跟辛远则是面面相觑。
“生了什么事?”辛弃疾更迷糊了。
“既然不是罗家的后人,那你脖子上罗家的信物又从何而来?”林寻奕问道。
“信物?”
辛弃疾低下头望去,就见着一个有月牙状,通体黝黑的挂坠正挂在脖子上,很是精致,似玉非玉,又有些像是狼牙。
这个信物,他不像其他地方有熟悉感,只有无尽的陌生。
想想也是。
这是辛弃疾确定前往幽州,与大唐谈合约时,楚王暂时交给他保管的。
燕云十八骑,享誉整个幽州。
而持有罗家的信物,那就是燕云十八骑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