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可以,”良文氏冷硬地吩咐道:“走之前,写一份谅解文书,方家之事就此作罢。”
良夫人握着良姜的手紧了紧:“方家欺我儿太甚,的确应当吃点教训。”
“你们拍拍屁股走人了,万一将军府日后针对国公府怎么办?你们不能逞一时之快,让你二叔难做。”
良姜“呵呵”一笑:“将军府究竟给了祖母多少好处,令你这般不遗余力地护着?我受的委屈就不是委屈,我不是你孙女是不是?”
“今日你若是不听我的话,那就不是我孙女!国公府没有你这么忤逆的子孙!日后不得再踏进国公府一步!”
“我可以不是你的孙女,但良国公永远是我父亲,国公府是我的家,回不回,我自己说了算!”
良文氏一拍桌子,指着良夫人的鼻子训斥:“这就是你的好女儿!你就看着不说话是不是?”
良夫人紧了紧牙根:“您让我们离开国公府可以,但是方家一事,最受委屈的是良姜,我作为母亲,做不到如此大度,以德报怨。母亲,对不住了。”
带着良姜直接出了国公府。
气得良文氏在身后破口大骂。
出了国公府,母女二人上了马车,驶离国公府。
良夫人背转身,装作看向车外,却在偷偷地抹眼泪,肩膀控制不住在抖。
良姜没有多说什么,既然她选择了一味隐忍,就要承受。
下午,良姜准备了祭品,陪着良夫人一同去祭奠良国公。
良夫人坐在良国公墓前,用脸贴着墓碑,说了很久的话。
守墓的陈伯守着良姜也激动得红了眼睛。
只有黑虎,领略不到人间的悲欢,撒欢一般,在墓地里疯跑,冲着良姜摇晃着尾巴。
墓碑上刻着的,是良国公与良夫人的名讳。
良夫人抚摸着二人的名字,无声啜泣。
良姜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墓地里安葬的,只有我父亲一个人。”
良夫人一愣:“她们没有合葬吗?”
她指的是那个无辜遇害,顶替她被杀的女子。按照规矩,夫妻二人自然是要合葬在一起。
良姜摇头:“两年前我听到风声,便求着6星战帮忙,在下葬之前,将那女子的遗体偷偷运走安葬了。我不想父亲跟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埋葬在一起。”
良夫人这两年来的心结顿时打开:“你从未跟我说起过。”
“你不让我回京,更不让我回国公府,我怕你生气。”
良夫人欣慰道:“我的姜儿真的很厉害,阿娘还一直将你当成孩子。”
良姜终于忍不住:“阿娘,当初离开国公府,是不是祖母和二叔逼你的?”
良夫人的身影一僵,然后涩声道:“怎么会呢?”
“你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吧?”
良夫人抹干了眼泪:“你想多了。”
良姜凝望着良国公的墓:“刚才,在国公府,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阿娘你跟随父亲南征百战,常年与西凉人打交道,假如,有人冒充西凉人,你或许是认得出来的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