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
良二爷将良夫人与良姜迎进府内,直接带着母女二人去了良老夫人文氏的院子。
良文氏正在榻上逗猫,一只花狸猫懒洋洋地趴在她的膝盖上,高冷的眼神里充满了傲气。
良二爷的侍妾乔娘正在给良文氏捶腿,见到良夫人,面上难掩的激动,却不敢表露出来。
她应当是二房里唯一欢迎自己与母亲回府的人了。
请安之后,良文氏沉着脸,有些不悦地让母女二人起身。
第一句话就是:“既然走了,就不该回来。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万一节外生枝呢?”
她说的是指继承爵位之事,担心皇帝收回成命,二房的算盘落空。
良夫人解释道:“我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出这样的事情,闹腾得这么大。”
良文氏问:“昨日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良夫人看一眼良姜:“此事就按照律法来,我们没有什么要求。”
“冤家宜解不宜结,更何况,对方跟将军府还有牵扯,佟将军的面子你好歹也是要给的吧?我听说最初人家佟将军可是二话不说,就表示不追究的。”
良夫人低垂着头,良姜轻咳一声道:“我母亲昨日若是认罪,方家不依不饶,可不是一顿板子就能解决的事情。
轮到方家身上,我们就要既往不咎了么?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方老夫人双目一瞪:“你倒是还好意思犟嘴。一个女儿家,嫁进婆家一年就被休出府去,与夫家反目成仇,也不知道你母亲平日里是怎么教养你的?就说不能让你留在那个什么山,野惯了桀骜难驯!”
良姜轻嗤:“此事乃是方家人高攀权势,忘恩负义,我若是不给自己安个罪名,还对不起他方家怎么滴?”
“放肆!”良文氏怒声道:“我这个当祖母的都说教不得了?如今满上京都在议论此事,国公府的颜面都被你丢光了!我若是你,一根绳子吊死在房梁上,也没有颜面四处招摇过市!”
良姜就知道,祖母断然不会给自己什么好脸色,刚才,自己就不该给她磕那个头。
良夫人使劲儿扯着良姜的袖子,不让她继续顶撞。
一旁良苏上前,轻轻地替良文氏顺气儿。
“祖母,我堂姐向来性子野,不服管教,您是知道的,何必自己找气生?万一气坏了身子,苏苏我能侍奉您,可是却代替不了您难受啊。”
良文氏轻拍良苏的手:“还是我的苏苏乖巧。祖母没白疼你,日后就全指望你了,能给我结一个好亲家。”
良二爷插嘴:“您老怕是还不知道,今日平西王特意送来拜帖,就是来找苏苏,请她帮忙给太后娘娘准备寿礼呢。”
良老夫人面上顿时一喜:“这个平西王祖母是见过的,当初你大伯还在的时候,常来向你大伯讨教功夫与兵法,真正的人中龙凤。
如今又有自己的封地,一方霸主,还未婚配。他竟然主动寻你帮忙,莫非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良苏娇羞嗔怪:“祖母,你就会打趣我。人家只是想求一幅绣品而已。”
“这位平西王真有眼力啊,知道我儿精于女红,绣活极好。你的绣品若是能递呈到太后跟前,此事可就十有八九了。
我早就说,女儿家嘛,就应当在家安心学些女红绣活,琴棋书画,舞刀弄棒的成何体统?”
良苏羞红了脸,沾沾自喜,对于柳大娘子一事却绝口不提,却不忘煽风点火。
“拳脚功夫好自然还是有好处的,我若是用心一些,今日就不至于在姐姐跟前没有还手之力了。”
“什么?她打你了?”良文氏怒声质问。
良苏抚着心口:“是苏苏我不会说话,惹怒了姐姐。祖母你千万不要责怪她。”
良姜“呵呵”一笑:“妹妹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啊,知错就改,我不会计较。”
良夫人不等良文氏难,起身拽着良姜:“母亲身子硬朗,生活顺遂,我们便放心了。您多加保重,我们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