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太太失望地喔了一声:“那你那里还有多少,能不能匀我一点?”
良姜摊手:“没有了。”
“一粒都没有了?”
良姜点头:“没有。”
方老太太不死心,继续追问:“那你知道哪里能买得到不?”
“不知道。”
方老太太失望地垂头丧气:“我知道,因为佟昭儿一事,你心里对我记恨,不肯跟我说实话,巴不得我没药吃,早点埋了。”
一边说,一边哭天抹泪,眼梢余光偷偷往良姜脸上瞟。
这是她的老把戏,良姜以往最吃这一套。
果真,良姜好像心软了:“我回头打听打听吧,瞧瞧看能不能买得到。”
方老太太一听有门儿,立即大喜过望:“多多益善,有多少我要多少。”
她这样大的口气,良姜怎么可能不生疑?像她这样吝啬的主儿,恨不能药渣子都熬三遍,其中定有文章。
于是故作为难道:“这药可不便宜,挺贵的。”
“贵我也要!”方老太太不假思索,说完又怕良姜起疑,补充了一句:“毕竟这可是救命的药,花再多银子也值得。”
良姜一口应下。等送走方老太太,立即吩咐于妈:“于妈,去找人打听打听,今日我们不在府上,究竟生了什么事情?方乘煦请来的郎中说了什么?”
于妈应下,从带回来的糕饼里取出一包绿豆糕,一会儿便打听清楚,一五一十地回禀了良姜知道。
良姜屈指轻叩椅子扶手,勾唇一笑:“这可是她们自己送上门来的,倾家荡产可怪不得我。”
倚香园。
方老太太一进院子,就听到佟昭儿与方乘煦起了争执。
“她良姜不是回娘家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这是要一辈子赖在方家不走了?”
方乘煦为难道:“银子还不上,她就说什么都不肯离开,我也没有办法。反正咱府上房间多的是,空着也是空着,她愿意住就住呗。”
“说得轻巧,我又不是那小肚鸡肠吝啬的人,只是怕她万一居心不良,对你还有那不该有的心思!千防夜防,家贼难防!”
“你还信不过我吗?我但凡对她良姜还有一丝好感,也不至于这么绝情寡义。我待阿昭之心,堪比明月昭昭。”
佟昭儿轻哼:“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你能禁得住她的勾引与手段?你若狠不下心,一会儿我亲自去与她理论!”
方老太太现如今将良姜当做自己的财神,哪里舍得将她扫地出门?
推门进去,苦口婆心地劝说道:“你不体恤乘煦,总该为孩子考虑。良姜纵然有千不好,万不好,她好歹懂得一点医术,关键时候能救命。
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看不到就行了。等你出了月子,与乘煦成了亲,回到京城,她良姜自然也就识趣离开了。”
佟昭儿一听,似乎是有那么一点道理。
“让她留下可以,只是乘煦与她不得单独见面!”
方乘煦一口应下:“我要忙碌你我大婚之事,哪里有那闲情逸致去找她?”
说起大婚一事,方老太太上前,亲昵地拉着佟昭儿的手。
“如今乘煦已经休了那女人,你看佟将军与佟夫人什么时候来商议你们大婚之事?咱一块坐下来,好好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