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极是笃定地反驳:“不是药方不管用,而是压根无法根治,随时会作,每次作都可能致命。而且药效甚慢,无法救急。”
“说白了,只是医术不精罢了,找这么多的托词。”佟昭儿口不择言。
郎中在京中享有盛名,极是受人尊重,哪里受得了这揶揄?
怒声道:“谁的药丸厉害,你只管找谁去医治!我还就不信,真有这种立竿见影的药!”
佟昭儿也是自幼刁蛮,目中无人,翻出昨夜良姜用剩的大半丸药,“啪”地拍在郎中跟前。
“就这个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话别说得太绝对!”
郎中怒火如炽,拿起那药丸,搁在鼻端轻嗅,不由就是一愣,掐了米粒大小一点,搁进嘴里细细咂摸,然后一脸的难以置信,惊呼出声。
“救心丸!此药从何而来?”
佟昭儿略带不屑道:“不过就是寻常可见的药丸而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郎中却将手中药丸视若珍宝:“你说这是寻常药丸?这就是我刚才跟你们提及的救心丸!良国公夫人亲手研制的心疾良药!
此药心悸作之时,只需舌下含服,就可以立即起效,具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自从国公夫人遇难之后,这药丸已经是千金难求。昨夜这孩子真是福大命大!”
这话令方乘煦等人全都面面相觑。
“你说的,可是真的?”
郎中激动道:“请问此药您是从何得来?可否如实告知?我愿出一千两银子求药。”
一听说这药如此值钱,方老太太立即一把夺了过来:“财了,要财了!乘煦,你去找那女人多讨要几粒来,我们就财了。”
佟昭儿鄙夷地撇撇嘴:“一千两银子就让你得意忘形了!这是我孩子的救命药,你却要拿来换钱吗?”
方老太太按捺不住的激动:“我不过是说说而已,自然是先紧着我大孙女。”
顿时对于良姜望眼欲穿一般盼望,送走郎中,打了小厮,等良姜一回府,立即过去禀报。
良姜刚下马车,还没进方家大门呢,方老太太就迎上来了。
满脸堆笑,甚至于有些谄媚。
“良姜啊,从娘家回来了?亲家母她还好吧?”
她这屁股撅得这么热情,尾巴摇得这么欢,良姜顿时就心生警惕。
“不是太好,听闻我如今处境,气愤难当,食不下咽,十分愧疚自责。”
方老太太面色一僵:“你与乘煦虽说和离了,那是没有缘分,在母亲眼里,还是将你当亲闺女看待的。”
这话听在耳里,说不出的讽刺。
良姜直接往里走:“方老夫人找我,怕是有事相求吧,你直说就好。”
反正我也未必答应。
方老太太跟在良姜身后,屁颠屁颠的:“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昨夜孩子的事儿,惊得我一夜没睡好,今日这胸口隐隐作痛不舒坦。
于是将你昨日拿给孩子的药吃了,谁知道立竿见影,立即就不揪扯了。
你那药是从哪里得来的,我也去买一点。”
原来是为了这事儿,有也不能给你。
良姜一时间作难:“实不相瞒,我知道方老夫人你身体不好,这药是我花费重金所求,一直留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外面是买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