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瓜的声音稚气未脱,但无比坚定声声入耳:“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列宿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
“闰馀成岁,律吕调阳,云腾致雨,露结为霜,金生丽水,玉出昆冈,剑号巨阙,珠称夜光……”
地瓜可以称得上过目不忘,虽然年纪小小很多字还不认识,可沈以沫教过之后,他便记下了,在乡下的这段时间都在背诵和练习千字文,让他背诵出全篇根本毫无压力。
这一句是实打实的碾压,毫无争议。
沈以沫看着沈梦的脸色不停变化,握紧的拳头在颤,指甲像是要陷进肉里一般,表情管理一塌糊涂。
看来这么多年,她还是从前的样子。
徐红感到不可思议,这么小的孩子居然能背出千字文,多少大人都读不通顺。
地瓜一口气将千字文背下,土豆站在一旁满眼崇拜眼睛都不眨一下,当时就将钢琴抛之脑后了,脸上仿佛写着还是我哥哥厉害一点。
结束后,沈以沫拉过俩孩子,马不停蹄出声告辞。
直至出了顾家,土豆脸上的笑容还在,抬着下巴,那叫一个自豪。
而停留在顾家二楼的沈梦脸色铁青一片,站在原地没有动过一下,送人还是徐红去的。
她送完沈以沫一家返回二楼,看到的就是拿着儿子泄的沈梦,她的手指头不停地戳在顾天明的额头上。
“我怎么会有你这么愚蠢的儿子?”
“连一个乡下小子你都比不过,将来怎么办?”
“叫你平时不好好读书,把我的脸都给丢尽了!接下来一个月,你都不许再吃一口点心!”
狠狠训了一通,转头瞧见站在楼梯口的徐红,沈梦冷哼了一声,不看一眼嚎啕大哭的儿子,回了房间一把关上房门。
徐红心疼不已地上去搂住孙子给他擦眼泪:“没事的,在奶奶的心里我们天明就是最棒的。”
一边安慰孙子,一边看着徐红甩上的房门摇头叹气。
也不知道怀阳中了什么邪,从前沈家还没遭难的时候对沈梦没露过一个笑脸,突然之间就非要娶她。
……
……
“姐姐,姐夫的康复训练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好的,你后面打算怎么办?”
回招待所的途中,孩子们还没从刚才生的一幕缓过来,沈北牧心有忧虑,看向沈以沫询问出声。
他跟村里请假的时间快要到了,这两天就得回去,留姐姐和外甥在这举目无亲的省城他心里实在不放心。
沈以沫看出他的顾虑:“先租个房子吧,过两天我再去拜访李老先生,这边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读好你的书就是。”
经过这几个月的接触,沈北牧再看不出自家姐姐的变化就是真的蠢了,姐姐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性子。
“好,等租好房子我就回村里。”
俩孩子没想到舅舅要先走,抬起头,眼里满是不舍,但都没有开口。
地瓜想到刚才的事,面色一沉,朝着土豆道:“弟弟,不是我说你,你刚才也太没礼貌了,顾奶奶帮了我们的忙,你怎么还能让我和天明比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