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淮安眉头舒展,眸光微凝,直直看着她,不苟言笑的模样让人的心都不由跟着提了起来。
土豆立马低头,靠近沈以沫,生怕爸爸火一会儿血溅到他身上。
沈以沫不以为意:“收了,怎么,不能收吗?”
她坦坦荡荡,仿佛这就是一件不值一提的事。
土豆眼露崇拜。
地瓜瞪大眼睛,震惊道:“妈妈,你真收了?”
沈以沫歪头,“对啊!有什么问题吗?咱们家都穷成什么样了。”
土豆立马附和点头,表示应该收,“为什么不要,那可是爸爸战友们的心意,不收让人失望,我们收下了,可以吃好喝好,他们也开心,大家都好,才是真的好。”
土豆一本正经,努力的为沈以沫做解释,话刚说完。
纪淮安目光投向地瓜:“去,把他耳朵提起来。”
“是!”
地瓜收到命令,立马上去,一把揪起土豆的耳朵。
土豆哎呀了一声,那嘚瑟劲立马消失了,“哥哥,轻点,轻点,妈妈救我!”
这孩子,打小就知道找保护伞,怪不得以后把生意做那么大。
沈以沫憋笑,故作严肃地朝着纪淮安道:“你这是杀鸡儆猴呢?怎么的,要不要让地瓜也来揪我的耳朵?”
“就是!”
土豆不服气:“妈妈,哥哥揪我和揪你有什么区别?痛在儿身,疼在娘心!”
正与纪淮安对峙的沈以沫转头,露出一抹皮笑肉不笑的笑容:“那还是有区别的。”
“妈妈!你叛徒!”
土豆捂着耳朵,悲痛欲绝,一只手伸向小心脏,紧紧捂住。
纪淮安面色沉重,眉头紧锁,低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少顷才重新与沈以沫对视,面对她赤裸裸的目光,唇瓣蠕动,良久才脱口而出:“收了就收了吧。”
闭了闭眼,他将视线瞥向门外,浑身肌肉紧绷。
沈以沫注意到他捏起的拳头,知道纪淮安是个很有原则的人,收下这笔钱不亚于给他几巴掌,但是让沈以沫意外的是,他竟然没有反驳自己,而是默默承受。
或许是因为自身没有能力,不得不得忍气吞声的缘故。
想到这,沈以沫嘴角抽动,再去看男人那刚毅的侧脸,有种受气小媳妇敢怒不敢言的既视感是怎么一回事?
“咳!”
沈以沫咳嗽了一声,引起大家的注意。
“好啦,我开玩笑的,没有收。”
“什么?!”
“真的!”
地瓜瞬间松开土豆的耳朵,纪淮安也猛地转头看向沈以沫,面上闪过一抹惊喜,又恐是玩笑话,所以不忘确认。
沈以沫点头,“当然是真的,不然我怎么出去这么久?还不是为了推辞那笔钱嘛!”
听到这里,纪淮安悬起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紧绷的肌肉也松懈了下来。
“那就好,只是……”
他看着两个孩子,眸光闪动,没收这笔钱,只会给沈以沫增加负担和压力,或许收了,反倒能轻松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