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不孝,传出去我周国皇室在百姓面前还有什么颜面?”
“皇室和皇帝是想要被天下人的唾沫星子淹死么!”走到这一步,众人病中相逼,太后也只能用孝道为武器。
太子和几位重臣面无表情听着太后痛斥,等她说完了,太傅才忍着臭味,上前一步道:
“太后娘娘,微臣实在不明白,您身份尊贵,地位又无可撼动,固然因为自己父亲不得不成为前朝余孽中的一员。”
“但只要将前朝余孽的名单用太后的身份交上去,相信陛下会看在您是他母亲,又立下大功的份上,过往过错皆不追究,为何还要继续犯糊涂?”
太后冷笑,她和皇帝的关系这些大臣是真的一点数都没有么?
固然皇帝会饶了她,可她也会因此受到皇帝越强硬的压制,当了高高在上的太后这么些年,她如何愿意受这种气。
她没回答这个蠢问题,只反问:“你们这是认定哀家前朝余孽的身份了?”
“就只是靠着那算盘上抄录下来的名字?”
对于这种纠缠不休的质问,上官丞相面容严肃,声音沉冷:“太后娘娘,孰是孰非我们各自心中皆有定论,您通敌叛国的事到底如何,您自己也清楚。”
“眼下事情既然查出来,铁证如山,百官商议过后决定,这慈宁宫您还能继续住着,但没收一切财物,宫中奴仆只留下您身边常侍候的一人照顾您的饮食起居。”
“碍于您身体有疾,太医会三日过来诊治一次,饭食上,便安排同宫女的饭食相当。”
“同时,自今日起,慈宁宫封门闭户,太后娘娘您,便等候落吧。”
话落,太子和几位重臣先后出了大殿,实在是他们受不住那驴屎味了,再待下去,人估计都要上天。
事情生太快,等太后从这一连串的宣判中回过神来,想要宣泄怒气大声质问时,看到无人的宫殿,听到外面沉沉的封门声,崩溃大喝:
“放肆,你们简直是放肆。”
“哀家是太后,你们如何能这般对我!哀家要见皇帝,哀家要当面问问他,如此不孝,可堪为君?”
独自疯好一会,没人搭理,太后喊得嗓子疼,身体累,怒气未消之时,想到什么,擦了擦口水,眼带希望道:“出来,哀家需要你们。”
半晌过去,无人回应。
太后不敢信,她又呼喊:“不想死立即给哀家滚出来。”
再次无人回应。
太后慌了,她想起了放在暗室里的,控制暗卫的解药,只怕那药,如今也被皇帝拿在了手里。
如今的她,是什么筹码都没了。
思及此,太后眼前一黑,身体歪倒,晕了过去。
慈宁宫外,太子,众多文武大臣和一众御林军看着太后私下里培养的暗卫,个个面容肃冷,心思复杂。
按规矩太后是不能有暗卫的,可她偏偏养了上百名,这些人,得一个前朝余孽供养,又如何不算是前朝余孽呢!
暗卫领被一位将军押到太子面前,太子冷着脸问他:“近三个月里,太后都吩咐了你们什么?”
这些暗卫皆是因为解药被迫暴露于人前,他们以为太后还能护下他们,故而以为暴露一事即便为皇帝所忌惮,最后的处置也不过雷声大雨点小,哪想到……
暗卫领低头,后牙槽一动,毒药入喉,不过片刻,便殒了性命。
领如此,太子没设防,惊诧了一瞬,但很快又冷静下来。
他站在原地冷眼看着那些暗卫一个个倒地身死,最后只剩下寥寥几人,唇角扬起笑:“好好交代,解药本宫会正常供应。”
话落那几位想要苟活的暗卫被周林着御林军带了下去。
一场来自高位者的斗争就在没有皇帝的情况下,基本落下帷幕。
天色暗沉下来,冷风刮过,带来阵阵湿意。
太傅望着天,喃喃:“殿下,天变了,要下雨了。”
雨水说来就来,张良让儿子将名单带进宫后,几人便一直凑在一起,玩叶省心临时制作出来的纸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