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要不就把外面那路修修得了,你听听,车子跑在上面跟跳霹雳舞一样。”袁旭一边起身往外走一边说道。
没等老爸回话,袁旭已经走到大门口了。
“来了啊,来,进屋说吧,车子放门里边得了。”袁旭招呼道。
“叔叔好,我是袁旭的高中同学陈修德。”
“好好好,你们进屋玩吧,屋里头暖和。”袁传孝坐起来说道。
“修德,咋了?有啥事?”
进屋坐下,袁旭给陈修德倒了杯水。
陈修德攥着水杯,手指骨节有些白,眼睛慢慢红了起来。
“嗐嗐嗐,咱大老爷们别来这个啊,有啥事你说,能解决的咱现在就解决,不能解决的咱找能解决的人来解决不就完了么。”
“袁旭,我想借钱。。。”陈修德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说完立刻低下头,继续使劲攥杯子。
“借?怎么了?是学费?”
袁旭有点奇怪,前两年开始,为了解决家境贫寒的学生的学费问题,国家专门提供了助学贷款,按道理来说,不应该没钱上学了才是。
“是俺爹,前几天中风了,镇卫生院建议送到县医院去,不然怕会留下后遗症,我问了下,至少要五千块钱,去年为了我上学,亲戚朋友都借了一遍,这次实在是家里借不出钱来了,我实在是也不知道该咋办,只能找你试试。”
陈修德说着,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却始终没有掉下来,话越说越流利,后面连攥杯子的手也慢慢的放松了下来。
“你放心,这钱我肯定还你,寒假完了回学校我就去打工,每个月还你一次。”
“先别想那有的没的,我给你先拿一万块钱,你先别推辞,从家里到县上,处处都要用钱,到了医院,吃喝上不要亏待了叔叔,争取早点恢复好。”
过年回家刚好准备了一些现金,袁旭进屋拿了一摞出来给陈修德。
“至于还钱的事,你先别着急,你现在去打工,能挣几个钱?把学习耽误了得不偿失,我又不着急用,你好好学习,毕业以后才是挣大钱的时候。”
见陈修德还要推辞,袁旭笑着说道:“别矫情了,我不是狗大户么,不缺钱,这是给叔叔看病的钱,不要抠搜的。”
“谢谢,谢谢。”
陈修德的眼泪最终还是掉了下来,袁旭撕了张卫生纸给他胡乱擦了一下,也没多留,搂着肩膀送了出去。
“爸,咱们是不是有个卫生室呢?”
袁氏集团之前按照卫生部门的指导,设置了一个总部直属的“卫生室”,当然,目前这个卫生室的主要职能就是每年向上级业务指导部门缴纳一定的费用,然后配备一些常见的非处方药。
“对,有呢,咋了?”
“刚才陈修德来找我,借钱,原因是他爹中风,去县医院治,没钱。”袁旭想了一下,继续说道,“我想,以后随着医疗系统改革,看病的成本越来越高,辛辛苦苦一辈子攒点钱,一病回到解放前。”
“咱能不能,把这个卫生室升级成咱公司的医院,对员工和员工的直系亲属,看病免费?”
“我*,虽然我没算过,但我觉得你这个想法太彪了,咱公司现在员工都上万了,以后会越来越多,免费看病,还带上家属,咱又不是开善堂的,不挣钱就罢了,还要倒赔钱?”
袁传孝被儿子的想法惊的径直从躺椅上跳了起来,这他娘的是什么狗屁想法?
“我又不是要一口气吃成个胖子,我想啊,先在琴岛做个尝试,从每年的利润中拿出1o%作为医疗基金,用于医院的运维费用,医院也可以对外营业的么,多少总能回点本,至于要投入多少,年后找人事和财务核算一下,嗯,对了,还得找个医疗方面的专家一起参谋一下。”
“我*,你个大彪子,你真要弄哇!”
“当然,敢想也要敢干么。”袁旭还是一脸的云淡风轻。
“咱又不是搞gc主义,又不是要解放全人类,你这么弄,最后把自己弄死咋弄?”袁传孝恨不得打开自己24k纯孝的儿子脑袋,把里面这稀奇古怪的想法直接拿橡皮擦了。
“我没想着普济天下,那也不是咱们能做的,我只是想,在咱们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能做到一点是一点。”袁旭轻轻叹了口气,“我也知道好像有点太理想化了,但是,上辈子没人这样对咱,这辈子,咱有点能力了,能温暖点对待这个世界,咱能不能试试?”
袁传孝听了,愣了,半晌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