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张纶忽然叹了口气,呵呵笑了一声:“天真的丫头……”
秦异脸色一紧,她还是没摸准张纶的心思。
“若是被院长知道,你得死,你的情郎也会死,你的那两个好姐妹,一个也逃不掉……”张纶缓缓说着,秦异听入耳中,如被针扎一般,冷汗再次冒了出来。
秦异心跳加起来,她紧张无比,事事被张纶看穿,她该怎么办?
“罢了……你们都是可怜人,让我张纶来当这个冤大头好了。”张纶带着无奈的语气道。
秦异闻言松了口气。
“你去找找,胡秋在这绿水庄,定然留过左手的字迹的。她这丫头喜欢写大字,装裱在墙上的那种,去吧……”张纶挥了挥手。
“是……”秦异怀着复杂无比的心思起了身,不知不觉,跪着的腿都麻了。
秦异转身,拿起一盏烛灯就去找了起来。而张纶就静静的坐在这书房内,也不说话,也不动弹,仿佛雕塑一般。
秦异连续找了几个房间后,忽然察觉,这里,就他跟张纶两人在,张纶并没带其他人来。
难道说?张大人,其实是跟程欢一样的好人?
她不敢多想,努力寻找着胡秋的字迹。终于,在一处仓房内,她找到了一副旧书画,定睛一看,乃是一副秋山落叶图,上边有字!
秋去春来胡匆匆,冬凉夏暖忆朦朦。
看着这诗,秦异明了,这定是胡秋写的无疑了。
她拿着这画,回到了书房,将画递给了张纶。而如雕塑一般的张纶见到这画,顿时就变回了活人。只见他眼神变了变,随后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来,放在画边上,对比了起来。
字条正是谢天那日临摹了宿卫的,一副左手字。这纸条被他飞鸽传书传了过来。
这一对比,完全吻合!
张纶深深蹙眉,秦异走过去一看,也是眉毛一颦。
“真是她……”
“胡秋,就是我们春纺司的奸细?”
“不一定!”张纶却一摆手。
“大人,怎么办?”秦异问道。
“你干的好事,当然你去处理了!”张纶没好气道,语气中夹杂着一丝埋怨。
秦异心一松,张大人果然是个好人……
“卑职这就去南岩!”
张纶看着秦异,忽然笑了笑:“你终于肯说了么?”
“我……”
“颜菊跟胡秋都在南岩?你还真敢啊?让她们去董昭家里蹭吃蹭喝?你过意得去吗?”张纶出了四连问。
“我……”秦异被问住了。
“去吧,把她的底细给我查清!没查清之前,不要动手。”张纶沉着脸道。
“可是院长的命令是……”
“他的命令里有猫腻你看不出来么?”张纶反问道。
“请大人明示!”
“抓到奸细,却要秘密处理掉……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个内奸的主子,谢天不敢明着惹。”张纶一言道破。
秦异睁大了眼睛,谢天都不敢明着惹的人,那能是谁呢?忽然,她明白了,世上只有一个人,谢天不敢惹……
“圣上……”
“不要乱猜,闽南这边我来处理,你去南岩!”张纶严肃道。
“是!卑职遵命!”
秦异快步出了绿水庄,骑上自己的马,奔向了夜色之中……
张纶拿起那副秋山落叶图,缓缓看了起来,看着看着,他念了一句:“好字啊……可惜了啊……”
没有人知道张纶是什么意思,就如同没人知道他是什么类型的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