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要去一趟绿水庄!
说去就去,秦异给手下人交待了几句后,便换上一身劲装,单人独马,直奔泉州城外绿水庄而去!
夜幕时分,秦异到了绿水庄外。可放眼望去,眼前这个庄子漆黑一片,没有一盏灯火,里边看起来根本就没人一样。秦异怀着忐忑的心思下了马,将马拴在一旁的大树旁后,拎起长剑,便朝那绿水庄走了过去。
她走到大门前,吹燃火折子,定睛一看,门上了锁。看来胡秋这个主人走了之后,并没有留人看守。她想了想后,纵身一跃,跳入了庄子里头。
院内,黑漆漆一片,她打着火折子缓缓向前,走到厅门外,一看厅门居然也上了锁。
“叮!”
秦异毫不犹豫一剑斩断铁索,将厅门一推,走了进去。
随着她在屋里边探索,一盏盏残留的烛灯都被她点燃了起来。她在屋里翻动着,想找到一些书籍字条之类的东西,可这庄子太大,她一个人找了半个时辰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正当她走进一间书房时,忽然外边脚步声响起,秦异心头一动,连忙找个位置躲了起来!
“秦异,你在干什么呢?出来吧,我知道你在。”一个浑厚的男音响起。
秦异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来人是张纶,外庭统制,她的上司。
秦异从书房走出,见到张纶后,神色有些紧张道:“我来胡秋这里看看……”
“胡秋?你不是说胡秋死在南海派手里吗?还有那个颜菊也是,对不对?”张纶问道。
“是……”秦异微微低头,这两个女人正是跟她通了气之后跑路的,都跑到董昭家去了。
张纶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在外庭,他官位虽高,但是却从来没有什么存在感。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这位统制官,并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她们其实还活着对吧?”张纶板着脸道。
秦异闻言一惊,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不敢开口。
张纶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当初清剿完东华会,督主让你去南岩打探董昭的底细是不是?”
秦异见张纶提及了此事,暗道不好,但也只能回答:“是……”
“没有人比我更了解督主,他表面上是个雷厉风行,人见人怕的……”张纶顿了顿,忽然笑了笑,看向低头的秦异,“其实督主的心地是最善良的,尤其是对待下属,你说是不是?”
“是……”秦异无法反驳,张纶似乎拿捏住了她的心思一般。
张纶脸色再次板了起来,走了几步,走入书房内,伸手从书案上拿起一根签子,在烛火上拨了拨:“我知道,春纺司的女人,没有几个不想嫁人的。当初白梨嫁给董昭的事情传回春纺司,有很多人都动了心,其中,应该也包括了你吧?”
张纶背对着秦异,秦异望着他的后背,抿着唇,那个“是”字却久久说不出口。
她该不该跟信任程欢一样信任张纶呢?
“你年纪也不小了,过完年,也二十七了,对吧?”张纶忽然回过头来说道。
“是……”秦异再一次答出了这个字。
张纶叹了口气,看着秦异:“怎么,我说了这么多,你还是不愿相信我么?”
“我……大人……我……”秦异却是真的说不出口。
“你去了南岩,见到了白梨,应该很开心吧?而且,你也应该很羡慕她对不对?”张纶再次说中了秦异的心思。
秦异不作声了,什么事都被张纶猜中了,她还能说什么呢?
张纶忽然一转话题:“胡秋……胡秋……这个小姑娘我还是记得的,她进春纺司的时候,正好我看见了,她是个左撇子。”
秦异猛然一抬头,张纶什么都知道了吗?
“院长说起那个奸细,说是春纺司的女人,左撇子,我立马就想到了这个丫头!”而后张纶目光再次瞥向秦异,“你也想到了对不对?”
“是……”
张纶缓缓走到那书房内的太师椅前,伸出袖子掸了掸灰尘,一屁股坐下,双目直视秦异:“所以呢?你能不能跟我说说,她到底去了哪?”
秦异一慌,直接单膝跪地:“大人,卑职有罪!”
张纶看着跪地的秦异,叹了口气,淡淡道:“你确实有罪,你不仅在外边与男人私定终身,而且还欺瞒上司,私自放走下属,你这是在欺君!”
“欺君”二字一说出来,秦异浑身一抖,脸色一慌:“大人……卑职是……”
“秦异,你好大的胆子!你知道这种事被上边的人知道是什么后果吗?你以为你的那些小伎俩瞒得过谁?”张纶猛地一拍桌子!
“砰!”
桌子完好无损,可秦异的心却差点被震碎了……
秦异脸上流着冷汗,大气不敢喘,也不敢抬头。眼前这个人,居然对她知根知底,太可怕了……
张纶看着秦异,眼神有些复杂,但他却没了下文,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似乎在等她回话。
半晌,秦异调整好呼吸,开口道:“大人,你若要怪罪,怪罪我一人便是!所有罪责,我秦异一人承担!”
“你一人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