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人家少爷不肯怎么办?”
“所以才要您指婚啊!”
王太后愣了愣,道:“那不成了逼婚么?”
莫离殇掩唇而笑。
王太后恍然大悟,啐道:“好你个小皮猴子,没学到明月旁的本事,这消遣皇祖母的本事倒学得十足十!就凭花容月貌的人品相貌,还用哀家指婚么?”
“嘻嘻。”莫离殇笑。
王太后也禁不住好笑,笑了一阵后,才道:“瞧哀家,跑题跑到哪去了!”
“那文菲儿怀孕之事如何收场的?”
“你父皇倒是不动声色,却派了二十几个心腹天天盯着文菲儿,让文菲儿没有一点可以搞鬼的时间,哼,哀家倒要看看,她肚子能不能鼓起来。”
“哈哈,父皇这招狠啊,表面上是恩宠实则是监视,那文菲儿有苦说不出了。”
“可不是!这不,前几日那孩子就流了,你父皇十分震怒,杀了几个平时与文菲儿十分亲近的人,名目就是未尽力保护皇嗣。”
“这下文顶天又该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了,好不容易送了些个亲信之人混到宫里,没想到就这么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谁说不是!”王太后说到这时也高兴起来了。
“对了,皇祖母,事隔了几个月了,让离儿给你请个脉。”
“好”王太后伸出手,笑道:“说来又该夸夸花容月貌了,她们这一调理,哀家感觉身子骨好了许多了。”
莫离殇微微一笑,搭了搭脉,半晌才道:“祖母的身体确实好些了,那些毒素若隐若现,都被汇集到了一处,等再调理些时日,我看看能不能用金针引出那些毒素。
如此我倒明白了,那毒定是平时文丞相您下的,为了就是能利用您来牵制父皇,这体内的毒就是上次他们给你端来的毒的引子,两毒并在一起才会作,平日里却只是潜伏而不作。”
“呯!”王太后用力拍了拍桌子,怒道:“真是狗奴才,吃着我们即墨家的饭,却作出了恩将仇报之事。”
“皇祖母不要生气了,为了这些人气坏了身子骨不值当的。”
“唉,要不是放心不下明月兄弟俩,其实哀家早就不想活了,哀家怕再活久点,你皇祖父在地上等急了。”
“皇祖母说什么话来着,我和明月还等着孝敬祖母呢。”
“哼,你们要真孝敬哀家,快给哀家生个重孙抱抱。”
莫离殇低下了头,脸红一片。
这时,内侍匆匆跑了进来,跪下道:“禀太后,太子妃,明珠公主求见,白大将军之女白芷求见。”
“给皇祖母请安”
“给太后请安。”
即墨明珠与白芷联袂而来,对着王太后姗姗而拜。
即墨明珠打扮得比较素雅,可能是因为被即墨离配到庵堂后懂得收敛了。另一个是白魁白大将军的嫡长女,莫离殇是第一次看到。
听说此女也是即墨离的爱慕者,与即墨明珠向来不对盘,不知道今日却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但见她十四五岁的年纪,穿一身白狐大裘,满头乌盘成飞仙髻,脸蛋略圆,所以从鬂角垂下两缕细碎掩住了脸,将脸从视角上变小,显得楚楚可怜。
只是那浓眉大眼稍显粗糙,让人一眼就看出了她将门之女的风范。
莫离殇暗笑了笑,此女定然是勇猛有余智谋不足,否则不会在装扮上自暴其短。
以她这般相貌干脆往英挺上打扮倒是别有一番的气质,可是偏偏东施效颦,要做出弱柳扶风之状,倒是画虎不成反类了犬。
王太后冷冷地看着她们不说一句话,两人惴惴不安地半蹲着,等了半天未等到王太后示令,不禁面面相觑一番,但是没有王太后的命令,她们是断不敢自己起身的。
莫离殇仿佛看不见她们的窘状般,随手拈了一颗梅子吃着,唇间勾勒着讥嘲的笑。
这两人一个自以为是公主,仗着太后平时的宠爱,一个自以为是将军之女,仗着白大将军手中的军队,居然敢这么藐视她,只给太后请安却对她视而不见。
可是她们却忘了太后是什么人!
太后可是明月的亲祖母,爱屋及乌对莫离殇也是爱之深切,怎么可能让他人如此蔑视太子妃呢?看来太后是给她们下马威了。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饶是白芷将门之女,明珠也是习武之人,可是这么半蹲着却比跪着累了百倍,她们惊疑不定地偷偷互望,却不敢抬头看王太后,更不敢出丝毫的声音。
一时间慈宁宫的空气沉闷地快到窒息了,那沉重之感简直要把人都压垮了。
终于白芷脚一歪,差点摔倒在地,连忙端正的身子维持着原状,莫离殇假装才看到般惊叫道:“咦,这不是明珠公主与白大将军家的嫡小姐么?瞧本宫这眼神,居然没有看到。”
王太后则不咸不淡道:“她们还未给你请安,不怪你没有看到。”
即墨明珠与白芷这才清醒过来,她们说呢,怎么好好的来请安,王太后竟然不闻不问地把他们晾在了那里,原来是为莫离殇找场子呢!
白芷到底是大臣之女,懂得审时度势,就算心中千般不愿,万般不肯也连忙对着莫离殇躬了躬身,轻声道:“太子妃吉祥。”
莫离殇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即墨明珠。
即墨明珠咬了咬唇才愤愤道:“给太子妃请安。”
王太后颇有深意地瞥了她们一眼道:“都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