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个耳朵用力的打到了杜诗诗的脸上,杜诗诗抬起头见这一巴掌居然是莫离殇打得,顿时气得火冒三丈。
怒道:“大小姐,将军在此,你居然打我?”
莫离殇拿过如诗递过来的丝巾擦着手,冷寒道:“打得就是你,你这个善妒的女人,竟然为了一已私利将我莫家的子嗣传承作儿戏!
打你就是轻的,今天不但要打你,我还要去侍郎府问问,杜侍郎就是这么教女儿的么?就是让女儿这么服侍父亲的么?就是让你来断了我莫家的后的么?
我倒要问问杜侍郎是何居心,弄了这个么狠毒女人送到我莫府来当妾,自己十几年来未出一子也就罢了,还不能容忍别人生儿子,这简直是其心可诛。”
说完,不再理她,走到莫问身边道:“父亲,女儿实在看不过去了,想到那个未曾谋面的小弟弟,女儿心有戚戚,一时情急,还望父亲莫怪。”
此时莫问还未从那男胎的结论中回过神来,他脑中一片昏乱,这是他唯一的男胎,他盼了十几年才有的男胎,如今却化为了一摊脓血。
这个时候莫说莫离殇打了杜诗诗一个巴掌,就是杀了杜诗诗,估计他都不会有任何反应。
听到了莫离殇的话,莫问仿佛清醒过来,他一步一步地走向了杜诗诗,那身体的阴影越来越大,慢慢地将杜诗诗笼罩其中,那脚步声仿佛死神来临般敲击着杜诗诗的神经。
她艰难恐惧地抬起头看向了莫问,拼命的摇着着,哭道:“老爷,相信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我再问你一遍,是不是你做的?”
莫问的声音很轻很低,仿佛挥舞镰刀的死神透着无边的阴森。
“不是的,真的……不……是的……”杜诗诗睁大了眼,强大的威压力让她泣不成声。
“到底是不是?”
他的声音依旧很缓慢,大手慢慢地伸了出来,一下捏住了杜诗诗的脖子,手慢慢地收紧……
“不……不……”
喉间被紧紧地握住,呼吸已然十分的困难,杜诗诗拼命的挣扎着,舌头慢慢地伸了出来,眼渐渐地凸起了,身体就在这时被慢慢地提了起来,她惊恐地看到烛光影映之下,墙上倒映的是她垂死的挣扎。
这一刻她心底涌起无尽的悲哀,这个她爱了一生的男人竟然要亲手杀了她,只为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要亲手致她于死地,完全不顾多年的恩情。
突然她放弃了挣扎,一动不动地看着莫问,呼吸越来越弱,眼前越来越模糊,她的爱人已然渐行渐远,那曾经温柔的笑容已然随风而逝,变成了狰狞凶狠杀气腾腾的怒颜,如今就连这张让她惊恐地脸亦如烟般慢慢远去了……
脑中一片空白,这一刻她竟然有解脱的幸福。
看到她的表情,莫离殇心头一动,唇间泛起冰冷的笑意,她一把握住了莫问的手,柔声道:“父亲,看在言儿妹妹的份上,您不能亲自下手。”
莫问听了脑中瞬间清明。
是的,莫言儿虽然已然没有什么用了,可是辰王却不知道为什么每月初一总会召她去王府,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如果是因为爱言儿吧,却不纳她进王府,如果不爱吧,又吩咐他无论如何不得伤了言儿的性命。
想到这里,他狠狠地松了手,将杜诗诗用力甩向了地上。
“咳咳……”
新鲜的空气立刻注入了杜诗诗的气管里,她喉间干干地痛着,她痛苦的咳着,眼泪直流,她又活过来了,当痛楚弥漫了她的全身时,她竟然还是欣喜的,原来她还做不到淡然死去。
是的,她怎么能死去呢?她怎么可便宜了这帮新来的贱人呢?
她匍匐地爬到了莫问的脚边,全无先前的雍荣与华贵,如丧家之犬般卑微地道:“将军,真的不是我做的。我明明知道她怀的是女胎,我为什么要做啊?那看胎婆分明说是女胎,你不信地话可以问问晴儿还有李嬷嬷。”
莫离殇听了淡淡道:“二姨娘,这晴儿与李嬷嬷都是你的人,说什么还不是你说了算?你如果确定你是无辜的不妨还是找个别的人证吧。”
“我……我……”
杜诗诗结巴地说了两个“我”字,她哪找得出别人,要知道这事也不能让别人知道啊!她突然歇斯底里地指着莫离殇道:“是你,是你对不对?是你在陷害我!”
“够了!”莫问厉声吼道:“你一会说冷姨娘陷害你,一会说离儿陷害你,难道这府上的人都要害你不成?是不是等说完了这些人,你还要说我也陷害你?”
杜诗诗一下脸如死灰,她嗫嚅道:“这冷姨娘本来就是莫离殇引进府的,她们会勾结一起不足为奇!”
“动机呢?”莫问失望地看着她道:“难道梅儿会为了一个外人来杀了自己的儿子来陷害你么?你也是妾,你难道不知道作为一个妾,儿子的重要性么?你以为梅儿会笨得将自己的未来作赌注去帮着一个要嫁出去了离儿么?你真是让我失望。”
说完他对众人道:“你们都下去吧,以后各自做好份内之事,府上一切全听离儿的,如果被我现阳奉阴违,一概逐出府去。”
“梅儿,我送你回梅园。”莫问抱起了幽幽醒来的冷玉梅,大步而去。
顿时所有的人都作鸟兽散,刚才还喧闹不堪的大厅一下变得鸦雀无声。
杜诗诗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她知道这次所有的荣华彻底与她告别了。
莫离殇微微一笑,走到她的身边,用只有她才能听到的声音道:“二姨娘,被人冤枉的滋味如何?”
杜诗诗听了眼中充满了疯狂吼道:“是你!是你设计我,是不是?”
“啊呀,杜姨娘,我好心好意想帮你,你怎么还这么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莫离殇夸张地叫了起来,随即又压低声音道:“其实我本可以让看胎婆告诉你冷玉梅怀的是男胎,让你亲自下手坐实了这个罪名,可是偏偏喜欢看你被人设计时疯的样子,哈哈哈。”
“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看着莫离殇远去的背影,杜诗诗睁着狰狞的眼,声嘶力竭地吼道。
“小姐,那梅姨娘到底怀的是男胎还是女胎?”在去冷香院的路上,如诗好奇地问道。
“你也是学医的,你难道不知道不足两个月的胎儿根本是看不出男女的么?”
“啊!”如画惊叫一声,然后叹息道:“这么说这个胎儿亦有可能是男胎?”
“现在再说还有什么意义么?”莫离殇残忍地笑道:“男也好女也好,在这将军府中注定就是夭折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