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诗诗见莫问被莫离殇三言两语就哄得和颜悦色,顿时大惊失色,此时她再也顾不得别的了,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身体往莫问的怀里倒去,只希望借此勾起莫问的怜惜之心,狠狠地惩罚莫离殇。
可是她千算万算地漏算了现在的莫问已然不是以前的莫问。
莫言儿的失贞,她的差点失身,莫离殇的睿智,秦飞燕现在的光环,让莫问已然重新衡量了所有人的价值,也重新定义了这些人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混帐,站好了,这大庭广众之下你如此媚颜于行,真是不知礼数!”
莫问脸色一青,推开了杜诗诗柔若无骨的身体。
杜诗诗一愣,为什么?
平时他不是最爱她这调调儿么?
每次他生气,她只要这么装可怜地样子,立刻能哄得他回心转意的,可是今日怎么不行了呢?
噢,一定是那个孙三,让老爷心里不舒服了。
于是她眼珠一转哭道:“老爷,诗诗这次遭人陷害,好在那人是个阉人,也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听了杜诗诗的话,莫问猛得抬起了眼,心中对杜诗诗薄情有了些反感,他抿唇冷笑道:“万幸?那言儿算是什么?”
“言儿?”
杜诗诗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她只是想着快点摘清自己却忘了言儿确是千真万确的被人玷污了的,这下莫问定会以为她这个当娘的竟然不顾儿女的死活了,对她定会生出厌恶之心。
于是她一面哭着,一面阴狠道:“言儿是我怀胎十月生的,是我心头的一块肉,今日受到这种事,我非得把这陷害我们的奸人抓出来,抽她的筋剥她的皮方解我心头之恨。”
听到她口口声声说有人陷害,莫问不禁有些烦躁,怒其不争道:“陷害,你总说别人陷害你,你倒是说说谁陷害了你?”
杜诗诗一下变得理直气壮抬起了泪流满面的脸,手指向了莫离殇,眼中全是狠戾的光芒怒道:“就是她!”
“胡说八道!”莫问勃然大怒,斥道:“事到如今你还不知道悔改胡乱攀污,要不是你引狼入室,言儿会遭这样的毒手么?你真以为我是老糊涂么?”
“老爷你怎么这么说我?我可是言儿的亲生母亲,我会害自己的亲生女儿么?
这一切全是莫离殇做的,自从她来了,您看看出了多少事!这个府里就没有消停过,定是她搞的鬼!”
杜诗诗当然不肯承认,先是委屈地申说,而后狰狞着脸,恶狠狠地瞪着莫离殇,仿佛一头随时攻击的狼。
杜诗诗的一番言语却让莫问心里产生了怀疑,因为不管怎么说这杜诗诗与莫言儿才是受害者。
要说杜诗诗来设计的话,也不可能被莫离殇料敌先机反手一击如此漂亮啊!难道这真是莫离殇设下的计?
莫离殇见莫问的神色知道莫问定是对自己起了猜忌之心了,于是冷然地笑道:“二姨娘,你口口声声说我搞的鬼,那你倒说说我是怎么搞的鬼?”
“是你心里恨着我们母女,所以用迷香迷倒了我与言儿,又找了两个泼皮来羞辱我们。”
“二姨娘的模样倒是亲眼看到我这么吩咐下人这么做的似的。
不过二姨娘,你倒说说,我一个嫡女为什么要恨你一个妾室和一个身为庶女的妹妹呢?”
莫离殇听了不怒反笑,不咸不淡地喝了口水,那份气定神闲的气度让莫问眼睛一亮,很是满意。
对杜诗诗却陡然又生出了些嫌隙,暗恼她口中没有遮拦,这种话传了出去,不是毁了莫言儿名声么?
到时他还有什么资本?
杜诗诗见莫问沉吟不语,以为他定然是心中有了怀疑,还暗中得意,遂理直气壮道:“因为你嫉妒我比你母亲得宠,妒嫉言儿长得比你漂亮,文才比你好,所以你才这么狠毒地要毁了我们两人!”
说到这时,说得她自己都相信了,哭得跟个泪人儿似地,跪倒在了莫问的脚边道:“老爷,你可得为我作主啊,不然我就活不下去了。”
“二姨娘,你还真不是一般的自恋,这天下谁不知道父亲宠我母亲,宠到了骨子里,当初要不是母亲,你就算是跪死在地上,父亲都不会看你一眼的,你这么得宠于父亲之说又是从何而来?
要说言儿妹妹,虽然说她长得比我漂亮,但是比我漂亮的人多了去,难道我一个个都会去陷害么?所以说我因嫉妒生了狠毒之心简直是无稽之谈,不过这倒象是二姨娘你该做的事!”
莫离殇此话不可谓不毒,一下间隙了莫问与杜诗诗,还打击了杜诗诗,把她说得一钱不值。
“你……”
杜诗诗听了先是一愣,随后是撕心裂肺的痛,她目光如蛇般阴鸷地盯着莫离殇,恨不得把莫离殇咬出个洞来。
突然她想到秦嬷嬷说这番让孙三来是冷玉出的面,冷玉可是莫离殇房中的大丫环,只要指证出来,那么这一切都能说是莫离殇设计的。
于是她恨声道:“你不承认是么?不要紧,可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今天我就拿出证据来让老爷看看你是如何残害庶母与庶女的!“
“噢?那我倒是要洗耳恭听了。”
莫离殇眼波一闪,透着玩味的笑,笑容里透着一丝丝的凉寒之气,让杜诗诗身体一冷,竟然有些害怕。
但事已如此箭在弦上不得不,她咬了咬牙道:“老爷,只要把孙三提来就能问个一清二楚了,到底是谁指使他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的!”
“来人,把孙三给我提上来。”
莫问听了怒气顿生,虽然说这个人是阉人,可是想到他看到了杜诗诗的身体,就感觉很是不舒服。
孙三本来以为说清了就能走了,没想到却一直被关到现在。
所以被提上来后,他面如土色地叫道:“老爷饶命啊,小人真的没有碰过二姨娘啊!”
“你这畜生,你说到底是谁让你来将军府的?”
杜诗诗见莫问脸有异色,知他定是心中不舒服,于是她越想越气,越想越怕,一个箭步冲到了孙三的面前,一脚踹上了他的心窝处。
虽然说杜诗诗一介女流,但拼命之时的力量也不容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