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谢临珩对虞听晚的维护。
更因谢临珩越不受她掌控。
“太子,你是忘了谁才是你的生身母亲不成?”
皇后面上怒意掩不住。
周围宫人乌泱泱跪了满地。
逐渐暗沉的天色中,众人大气都不敢喘。
“你说本宫身在后宫不得干政,连东宫大殿都阻着你母后不让进,可她虞听晚不在后宫之内吗?她甚至还是前朝遗留的皇室公主。”
“太子,这几年你屡屡护着阳淮殿,护也就护了,母后现在不再说什么。”
“可她心悦宋今砚,一心嫁去宋家,甚至大殿之上公然求陛下赐与宋家的亲,这事,你皆亲眼所见。”
“如今,她不过是服个软,假意迎合你几句,你便为了一个不可能真心留下的人,忤逆你生母,对你生母冷言相向?”
听着这一口一个‘生母’,谢临珩只觉得讽刺。
方才接在手中的香囊,没来得及收进殿中,此刻还在手中握着。
他指骨蜷着,摩挲着香囊上玉佩图案的纹路,仿佛能想到她一针一线将这个意义特殊的图案绣上去的场景。
胸腔闷的胀涩情绪,和皇后方才那几句针针见血的字句混合着钻进心底。
化成翻滚激涌的暗色情绪。
在心底深处沉沉冲撞。
假意迎合?
假意迎合又如何?
虚情假意又如何?
他总归不可能放她走。
她心在哪儿无所谓,是否计划着逃离也无所谓,他有的是手段,让她逃不掉。
有的是法子,将她困在身边一辈子。
皇后今日这些话,谢临珩听得懂言下之意。
可正因为听得懂,姚琦玉话落,他连任何铺垫迂回都没做,直接明言说:
“母后,您的生育之恩,儿臣自会报答,但绝不是以牺牲宁舒、奉上儿臣太子妃之位的方式报答。”
“姚家这两年私底下所犯桩桩件件之事,儿臣念在母后的面子上,已一再宽容。”
“但儿臣的宁舒,与太子妃之位的人选,儿臣自有定夺,不劳母后费心。”
“儿臣还是那句话,若是母后空闲,就多约束清月的规矩,她这几日所做之事,与言里言外大不敬的忤逆之言,只是姑且无人计较,不代表无人知道。”
皇后的脸色沉得难看。
随着东宫一次又一次拦着她传召虞听晚,她有想过她这个好儿子会做出些出格的事。
但她没想到,他竟为了虞听晚,连这层表面的母子和睦都不顾。
姚琦玉心底怒气翻滚。
但并未对着谢临珩。
如他所说,姚家势力再大,也只是臣子。
臣子荣辱生死,皆在君主一念之间。
谢绥长久不理朝政,她与东宫闹得太僵没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