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姚琦玉咽不下这口气。
更受不了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将仇人的女儿捧为掌上明珠。
临走之前,她缓了缓愠怒,做出慈母姿态,对谢临珩说:
“谢家儿郎皆长情,喜欢一个人便不愿意放手。”
“但是临珩,母后只是不愿看到你走到你父皇那一步,满心守着所爱之人,但所爱日日念着他人。”
“宁舒与宋家嫡子互通情意,当众求赐婚你与朝臣皆有目共睹,她的心不在你这里。”
“对于一个已经心有所属的人来说,她的一切让步、一切讨好与委曲求全,不过都是怀有目的的另有所求。”
“用顺从换来她想要的东西。”
“太子,你是母后的亲生儿子,往昔再如何,母后与你的母子亲情总是割舍不断的。”
“母后不想眼睁睁看着你步你父皇的后尘,你再好好想想,宁舒之事,母后不再插手,清月那边,母后也会对她多加管教。”
说罢,姚琦玉未再言其他。
很快转身离去。
从东宫出来,姚琦玉面上的慈爱神情瞬间敛去,她沉怒甩袖,回头看了眼被暗卫们守得固若金汤般、任何人都不得随意靠近的东宫。
姚琦玉眼底阴狠之色更重,她拂袖往右侧走,冷冷下令:
“去承华殿!”
谢临珩想将虞听晚留在东宫做太子妃,就算她这个母后同意,也得问问谢绥那个父皇同不同意。
谢绥想留下司沅。
谢临珩想留下虞听晚。
这二者,总得有人舍一个。
虞听晚她既然动不了,就先借着谢绥将虞听晚弄出宫,等脱离了皇宫的势力,再彻底除去这个隐患。
继而再去除霁芳宫中的司沅。
她们母女,一个都别想落下!
—
姚琦玉走后,谢临珩转身回了大殿。
虞听晚从里面出来,正没出声,就被谢临珩一把拽进怀中。
他将她脑袋按在了他怀里,虞听晚看不到他此刻的神色。
只听到他声线微哑地说:
“以后中宫再喊你过去,都不必理会。”
虞听晚越过他肩头往外看了眼空荡荡的庭院,她乖乖颔,抬着手臂圈住他腰,“好。”
谢临珩眼底雾霭沉沉,情绪诡谲莫辨。
他没再说别的,也没再开口。
只是维持着这个姿势抱了她良久。
东宫大殿很大,庭院又广,虞听晚在殿内,其实听不清他们在外面说了什么。
但总归不会多融洽和睦。
在谢临珩抱着她不说话的时候,她想了想,认真地在他怀里跟他说:
“夫君,我会一直陪着你。”
不管从前有过什么。
不管他儿时如何。
未来,她永远都会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