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不是他熟悉的弟弟了。
心灰意冷的他,最后自我放逐,也是出于对雏田的一种保护,决定蛰居在日向一族的边缘,若非还有雏田在,恐怕甚至会选择自刎,结束余生。
前一刻还是日向一族的族长,这一刻却比阶下囚还远远不如,不知何时日差会举起屠刀指向自己,也完全没有信心,能保护好雏田。。。。。。
这种日子,只是想想,便让人心生绝望。
日向结弦停步在小小的宅院前,眼神平静的打量了一下这院子大小,竟比日向熏的院子还小,只有一个厨房、一个客厅、一间卧室、一个厕所。
这是曾经在日向一族里,没有忍着才能的侍女们所居住的房间。
他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等了一会,里头才传来了脚步声,小心翼翼的传来一声。
“是谁?”
日向结弦的声音轻轻响起:“日向结弦。”
门内响起有些慌乱的脚步声,日向结弦能听得轻,屋内的人在慌乱的往后退了两步的同时,连呼吸都变得粗重了起来。
他静静等候了几秒,门才被打了开来,雏田的母亲强装出一副笑脸来:“你,您来这有什么事吗?”
“夫人,请像以前一样称呼我,若被别人看到您用对我用敬语。。。。。”日向结弦话没说完,日向太太便急忙开口:“对不起,是我考虑不清。”
日向结弦抿抿嘴唇,对她点了点头,却也不再多解释了。
“能让我进去说话吗?”
他说完后,太太便急忙侧开身子,让开道路:“你是来找日足的吧,他现在,正在卧室。。。。。。休息。”
自家人知自家事,哪里是休息,分明是自族长大会后便一蹶不振,甚至还得了感冒——这对于忍者来说可不太常见。
日向结弦眼神一瞥,看见了自卧室里小心翼翼趴在窗边的雏田,她见到日向结弦的眼神一瞥过来,便害怕的缩到了窗户下面。
“打扰了。”
日向结弦任由太太带领着自己进入卧室,里头的日足正头上覆着毛巾昏昏沉沉的睡着,雏田缩在床边,不敢看他。
“他有些发烧。”太太有些难为情的说着,想要去推醒他,日向结弦却摇摇头,轻声道:“不用了。”
他看了雏田一眼,低声问:“今天怎么没去训练?”
雏田低着头不吭声,眼里蓄着泪珠,话没说出来,眼泪便先落在了地上。
日向结弦表情平静的走过去,蹲下身,掏出自己随身带着的、日向熏闲暇时亲手缝制的手帕,给她擦了擦眼泪。
“就算是想要找我报仇,也要好好训练,才有机会。自暴自弃的躲起来,是什么都改变不了的。”
日向结弦的话让一旁的太太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而雏田则只是闷声哭着,嘴唇翁动着。
“你是想问,为什么?”
日向结弦轻声问。
雏田低着的脑袋微微一点。
日向结弦只是伸手,轻轻摸着她的脑袋:“如果你能坚持去训练,我就告诉你。”
雏田还是没回话,只是稍微抬起头来,哭得通红的眼睛,只是一眨眼,便有一颗泪珠落下。
“只是哭的话,是什么都做不到的喔。”日向结弦盯着她的眼睛,而雏田也没再低下头去,而是带着哭声的,用极小的声音说着:“我讨厌你。”
“是,是。”日向结弦却笑了起来,偏了偏头:“那就更要努力训练了才对不是吗?”
她无言以对,最后,干脆又低下了头去,抗拒的偏开脑袋,不给他摸。
日向结弦只能拍拍她的脑袋,站起了身子,视线偏去,便看见了日向日足此刻疲惫且复杂的眼神。
“抱歉,吵醒了日足大人。”
“我已经不是什么大人了。”日向日足沙哑的声音响起,他缓缓坐起身子,一时间,有些恍惚。
他现在,已经无法分辨方才日向结弦对雏田的话语、情绪,到底是真是假。
面前的这个孩子,微笑着的面容下,隐藏着的那蓝色眸子的恶魔,至今仍在他的噩梦中回溯着。
日向结弦却道:“您是上一任族长,即便是父亲,按道理来说,也要叫你一声大人的。”
日向日足苦涩的笑着,撑着床沿起身,一旁的日向太太急忙去搀扶他,却被他摆手拒绝。
“去客厅吧,这里,太窄了。”
一个床,一个桌子,一个梳妆台——只是三件东西,便几乎占据了卧室过半,如今四个人挤在里面,当真是十分窄小。
日向结弦点点头:“也好,我勉强也懂些医疗忍术,能给日足大人看看。”
“只是小感冒。”日足平静说完,起身穿好鞋子,和他一起出去,只走了几步,一拐弯就进了客厅,说是客厅,其实也就是个餐厅大小,榻榻米上一张四方桌,除此之外就什么都没了。
日向太太想去煮茶,日向结弦提前拒绝,只是和日向日足对坐在桌前,关上了门。
“日足大人,此次前来,是有些事想要与你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