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孙回来了!快跟奶奶吃饺子去,”徐母一早来六儿子家送东西,一进门看三个孙子在门口撅屁股玩,喜的立即放下东西,拉着孙子们就回了自己家。
芦苇看小祖宗们走了,她打了一个哈欠回屋一猛子又睡过去了,一直睡到下午,迷糊中听到鞭炮声才起来。
“起来了,饿吗?”徐仲林端着浆糊刷门贴门联回头问。
”不饿,麻头他们呢?”芦苇伸了一个懒腰问。
“被棒槌领过去过年了,阿娘那边的饭也快好了,我把门联贴好咱们就过去吃饭,”徐仲林子边说边擦门。
芦苇舀水洗漱好人也精神了,拿出一瓶花膏擦了擦手,“庆和那边怎么说?”
“当然同意了,我中午过去找他说了两句,他二话没说就答应了,说秀姑娘仨在村里待的不自在,自从回来以后,都跟狗子继奶奶吵了两架了,成枝看见她继婆婆就来气,远没有去小庄子待着自在舒心。”
“又不住在一起,有什么可吵的?”芦苇听了奇怪。
“是不住在一起呀!可是架不住彭大叔后娶的恶心人,她看成枝怀孕暴脾气,她没事就去刺成枝两句,让她生气,这不十来月的时候采薇知道了,亲自回村接的成枝去小庄子住。”
“你看现在彭家和和气气的,那是因为有采薇在家,她那继婆婆不敢作妖,”徐仲林贴完手上最后一张门联笑道。
“家家看着都有一本糊涂的账本,我听说啊!那个彭大叔又相好了一个,”徐仲林有种吃苍蝇的表情。
芦苇目瞪口呆的看着徐仲林,“你怎么知道的?”
“我回村这段时间听人说的呀!这也不是什么好秘密的事了,全村人都快传遍了,”徐仲林看芦苇解释彭屠夫的绯闻。
“彭顺和他爹这么有魅力的吗?我看他长得不咋样呀?”芦苇觉得大伙真开放呀!
“彭大叔不是当上里正了吗?他长得再丑,也不耽误他新找老伴呀!”徐仲林觉得美丑关系应该不大吧?
芦苇扯了扯嘴打了一个冷颤,“彭大叔那两个手伸出来黢黑,指甲里都是泥巴,身上远远的闻着还有股味道,别人跟他好,那……怎么下的去嘴呀?不怕啃一嘴泥巴吗?”
徐仲林无语的白了芦苇一眼,“你这说的是事吗?说不定别人就喜欢彭大叔那股味呢?我门联贴好了,咱们去阿爹家吃年夜饭了。”
芦苇手插袖筒里嘟囔,“你们口味真重!”
徐仲林听了笑没搭理她,家里弄好俩人来到徐父家,徐家屋里屋外亮的红彤彤的,院子里嘈嘈的声音,显得家里非常的热闹。
“可把你们等来了!”小川娘伸手拉着进来的芦苇笑。
“我不来五嫂正好多吃一点呀!”芦苇说着抚了抚小川娘的肚子,她相比以前瘦弱了不少。
“几个月了?”
“六个月了,怀前面三个都没吃过苦受罪,偏偏这个让我受罪了,你也就现在回来看我给看些,之前几个月看着跟鬼似的,”小川娘吐槽。
翠桃端菜出来朗声打趣道,“她五婶别埋怨了,川儿如今也是大人了,等明儿给他娶亲了让你享享媳妇福。”
“你个做嫂子的没正经样,自己的亲弟妹都打趣,”小川娘手扶腰笑骂翠桃。
“黄妮怎么还没来?”芦苇看天色已经黑了,还不见徐八子他们过来。
“他们不在这过年了,打去年开始就没来了,”翠桃经过芦苇身边回了一句。
芦苇惊讶的挑挑眉,“生什么事了吗?”
“草根两口子不是搬走了吗?黄妮说他们得在家点灯敬灶王爷,顺便带两家去了的爹娘享个烟火,大伯听了也没反对,”小川娘轻声解释了一下。
“就这么简单?”芦苇听了明显不信。
翠桃端最后一碗菜出来嘟囔笑,“就知道瞒不过你,黄妮自个给自个整生气了,”翠桃对芦苇挤眼笑。
小川娘待还要开口的,余光看徐母出来也就岔开了话题,随便说笑了两句,几人才进屋坐好吃年夜饭。
草果跟小川,还是分别坐在老人身边,接着就是徐三子、徐五子、徐仲林、土狗子兄妹,徐母这边排下来是草芽,及小川娘翠桃芦苇,麻头习惯了在佟家过年,所以没有他们三兄弟的位置。
今年的年夜饭是冷热二十碗,冷菜面点小食加一起是十碗,热菜全荤有十碗,芦苇看这么多的菜,心里咂舌,真是暴户的嘴脸呀!
“芦苇不喜欢喝南瓜甜酒,给你喝白米荷花酿的甜酒,”徐三子抱着小坛子递给翠桃,让她给芦苇倒上。
“哪来的白米荷花酿?”徐仲林听了惊讶。
“阿娘自个酿的,春上佟大叔无意间说了一嘴,芦苇喜欢喝糯米甜酒,阿爹就整了两块田种了糯稻,秋收完第一件事,就跟佟大叔学了酿甜酒,酿好没喝等你们回来喝的,尝尝味道好不好,”徐三子碰了碰碗说道。
芦苇闻言惊讶的看着徐父两口子,接过翠桃倒的米酒,喝了一口,“阿爹阿娘酿的酒真香!”
“喜欢喝呀?喜欢喝就多喝点,我们酿了三坛子出来,你敞开了喝,”徐母一看芦苇给面子,顿时咧嘴笑推酒坛子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