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有些尴尬的看着佟父,虽然事情不是他们做的,可是实实在在的生了。
“你说这干啥?他们也是……”
“我为啥不能说?当谁稀罕待这里似的,不回来不回来,硬给我们逼回来,弄回来了,又是看我们浑身上下都是茬子不顺眼,一天天吃饱了撑翻眼的算计人,”佟母说完怒冲冲的拿筐去菜园砍菜
棒槌怀里抱着睡的昏天暗地的麻头,干瘪的找了借口把佟父弄屋里去。
郭总管几人睁眼看人进屋,脸上都是好没意思的表情。
“扈大庄头,佟大叔确实不怎么管豆庄了,你想知道啥我都告诉你,”郭飞强挤出笑脸说道。
张多田油勺子站在几人后面,脸上都是冷漠没什么话,这会见佟父进门了,俩人一言不的转身走了。
走到下庄的分叉路口,油勺子停下脚步看着张多田,“张大哥我打算离开豆庄了。”
“为啥?”张多田惊诧的看着油勺子,他们好不容易才扎根下来过上好日子。
“豆庄不安生了,你知道我的,死人堆爬出来的人,对这些事特别敏锐,他们敢这样对佟大叔,你怎么确定他们不会如此对咱们呢?我觉得见好就收吧!”
“这几年佟大叔明里暗里没有亏待我,种地的粮食,种甜瓜卖的钱,还有我那油坊子卖的油,我都赚的足足的,离开豆庄出去随便找个地方生活,足够我新开个小油坊。”
“张大哥,你也是死人堆里逃出来的,豆庄是很好,可是这好的快要没有了,你别把自己辛苦的东西套进去了,”油勺子说完重重的拍了拍张多田的肩膀,大踏步的回了半碗村。
张多田低头看着田边的秧,彭管事他们都不知何时不来豆庄了!
晚上佟家老两口吃过晚饭,抱着孩子像洗小猪一样,给三个孩子洗了一遍,放去院子的凉床上随他们玩。
夏天太热了睡不住他们,不得已佟父给院子里弄个大床,罩上蚊帐老两口带着睡。
“阿爹有人敲门?”睡到半夜棒槌听见微弱的门环声。
佟父睡的迷迷瞪瞪起身坐着,听了一会确实有敲门声。
“我去开,”棒槌跳下床点了亮走到门边。
“谁?”他问了一句。
“佟大叔,是我跟勺子呀!”张多田在门外回答话。
上午油勺子跟他说完,他回家坐卧难安的想了半天,天黑去找了油勺子商议,俩人决定半夜过来找老东家说清楚,走也要走的清清楚楚的。
棒槌一听熟悉的人急忙打开门让进来。
“多田勺子?你们遇到啥事了吗?”佟父披着马褂问他们。
“是有点事佟大叔,”张多田小声的说道。
“你们跟我来,”佟父把二人带去偏屋坐下听他们说。
勺子刚进屋扑通一声跪下,“佟大叔我对不起你。”
“勺子你这是?有什么话快起来说,”佟父急忙拉起油勺子。
油勺子起身像是犯了大错的一样,低头小声的说道,“佟大叔,我想……我想离开豆庄了,你对我的大恩大德,我心里记一辈子……”
“你好好的为啥突然要离开呀?”佟父奇怪的看着油勺子。
“佟大叔,不是我们不讲良心非要离开,勺子那油坊他如今讲了都不算了,明明说好熟油榨,可新管事非说他心事深,心思赖有问题。”
“还有何坡村庄上不用的荒地,少东家看了荒着心疼浪费,让我给每家分分带他们种甜瓜,新管事去了非说我是老鼠,还要把庄里的荒地归拢回去,这归拢回去庄民们不得闹吗?”
“那可是我们跪在地上挖出来的,粪肥都花了好几百个钱了,这才刚有点起色,他一来就把肥地要走了,这不是……”张多田气的眼通红。
佟父听完叹了一口气,“你们是要搬走?”
油勺子跟张多田垂着头不敢看佟父,无声的点点头。
“我同意了,但是你们不能煽动别的村民也走,我最多只能同意你们两家悄悄的走,佟父本不想招这麻烦的,可一想他们是管事,被为难的日子还在后面呢!就答应帮他们了。”
张多田抬头愣愣的看着佟父,佟大叔这么容易就答应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