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仲林洗漱好,吃了徐三子送来的饭,又看小疤赖弟弟喝完面汤了,找了草垫子给两兄弟裹紧放车上,一路打马跑回了豆庄。
下午来到府城的第一件事,就是提着糕点盒子去了府衙,一直到天黑脸色不好的回了铺子。
第二天一早又去了府衙,中午出来的,这次脸上带了点笑意,中午吃完饭下午再次进了府衙,傍晚怀里揣的鼓鼓囊囊脚步轻快。
“办成了?”佟父忍着激动问徐仲林。
“成了阿爹!成了!”徐仲林激动的手都颤抖了,连忙把东西给佟父看。
“成了就好,你现在别耽误时间了,赶紧把路引送回豆庄,”佟父眸光里多了些沧桑。
徐仲林看看天色即将昏暗,拿起两块南瓜糕胡乱的塞嘴里,牵车急忙出门,赶在城门落锁前跑出去了。
晚上芦苇被窝刚捂热,听见拍门声起来打开门,“你怎么回来了?是不是府城遇到事了?”
“没有!是事情办成了,”徐仲林冻的脸通红的进屋了。
“他没为难你吗?”芦苇听完顿觉有些惊讶。
徐仲林把马车送去棚屋拴好,喂上吃的出来,芦苇已经给他热了饭。
徐仲林僵着手打了一盆热开水,给头脸都洗了一遍才感觉有点热乎气。
“吃饭了,”芦苇端来一盆热饭放下,又给徐仲林倒了开水凉着。
“给你,”徐仲林走过来坐下,掏出怀里的纸递给芦苇,还有半块玉佩,眉眼笑的比夏天的太阳还要火辣。
“我按照你说的,昨天下午磨了半天,他找了理由没见我,今天上午又找理由说人出门了,我就说你可能下午亲自过来处理。”
“那叶护卫就说他家大人中午回来,中午吴大人露面了,只答应给最后一批人路引,我想着先磨一批人的在手,下午找理由再过去要其他人的,就没说什么同意了。”
“中午忙好回去吃完饭,下午我在门口等着他出门堵上去,说你不同意要最后一批人的路引,还让我把路引带来了,言明你只要我们从北城官道迁的人路引,还要求吴大人把豆庄之前收走的路引也还给我们。”
“不知道叶护卫咋跟吴大人说的,他磨叽了好半天,才回衙门里给我全办了,我看他那样怪怕你的。”
芦苇看纸的手一顿,“你倒挺会看的,他哪是怕我呀!他是怕我不管不顾把最后一批人推手了,你以为豆庄的情况他不知道吗?他滑不溜丢心思毒着呢!他要是敢跟我充赖,我大约么过完年就不会再过来了。”
徐仲林听完怔了一下,“我咋没听你说过?”
“你每天有一大堆事忙的够吃力了,还拿这些事烦你干什么?”芦苇仔细的翻看了手里的名字,给一摞摞的分好。
“下午的主意是阿爹给你出的吗?”
“嗯,阿爹打算待两天让我三哥帮忙看生意,他得回庄里工钱了,”徐仲林放下碗筷起身给送去锅屋,出来漱口洗洗便上床睡觉了。
次日一早跟芦苇出门先上了何坡村。
“张大哥这是你们庄里的路引,你仔细收好别丢了,这是他们的田契,每家三亩田及两亩荒地,”徐仲林先给了张多田一张大纸盖有大印,然后又给了他一摞厚厚的纸。
张多田小心的拿着纸契问,“田契要分给他们吗?”
“田契要分给他们的,昨天开始他们就是正经的何坡村人了,以后要想迁走,就得把田地退出来,”徐仲林高兴的说道。
“我马上就召集人给分了,”张多田脸上更多的是高兴,迁走?迁哪去呀?这么好的庄子你不待你想出去当鬼吗?
徐仲林在芦苇的目光里,再次拿出两张纸道;
“张大哥,他们的事情交代好了,剩下的该你的了,五亩田十亩荒地,何坡村的荒地不是太多,这边给你田,豆庄给你十亩荒地,正好你也跟着种甜瓜就不挪动了。”
“以后我们要是再有钱了,能拿下何坡村下面的庄子地,就把你的荒地分眼跟前来,之前跟你说的,五年不要你粮食税也给你立了字据。”
张多田闻言激动的手都颤了,接过纸契想对芦苇说感激之情,可是千言万语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一年他是实实在在的感受了好处,家里地窖堆的粮食,田里种的金宝贝,无一不在诉说他跟对人了。
“这是你辛苦应得的劳动成果,庄子算是安定了下来,庄基地边边角角还有不少空地,你带人给量量平分给每家每户,你不是学着跟种甜瓜了吗?”
“回头甜瓜要是卖的好,你明年就带庄里的人,在空地上都跟着种,这个也是自愿的,他们不愿种也没事,但是庄里的官道路,过完年是一定要修的,修好了也方便你们进出。”
“你忙着吧张管事,我们去半碗村了,”芦苇笑着指了指庄基边的荒地,长得枯草半人高荒着浪费了。
“少东家俺知道了!”张多田一直把芦苇他们送出很远的地,才回去召集村民量地分分田契。
来到半碗村,远远的就闻见了油香味,村里的精神面貌感觉比何坡村热闹点,大概跟油坊开坊了有关。
徐仲林拿着东西去了油坊里说事,芦苇顺着田边溜达看看,两杯茶的功夫,油勺子满面笑容的跟在徐仲林的屁股后面,恭敬的对芦苇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