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趁继续往下说,提供思路:“丫鬟给许纲递了封信,还有一个布包。许纲看后说了什么,虽然春随没听清,不过大概猜到是某种授意。”
“所以许茹是为了许纲才来的?”许适意道,说完又觉得不对,
“她虽然今天看着成熟,但心思还是一样狭隘,之前许纲一力与她撇清关系,劝她出嫁,她肯定要记恨。”
沈趁也这么想:“所以我猜,这个许纲的目标,大概是任。”
即便只有三个人,可也说起来十分复杂,两人思索了一阵儿没什么头绪,干脆放下不想。
许适意想起去年的新年,她忙着铺子的事,年夜饭也是随便应付一口的。
想到这儿,她看看沈趁,眉眼温柔——今年却不一样,她身边有心上人陪着她。
沈趁似乎还在想刚才的话题,注意到许适意的眼神,笑着问:“看着我做什么?”
许适意说出心中所想:“只是想到,去年还是独身一人,今年却不似往年,身边有浸影相伴。”
沈趁闻言心头一软,靠近些牵住她的手:“不止今年,往后的每年,都是如此。”
许适意轻笑,主动靠进沈趁怀里,轻轻舒了口气:“我知道,浸影总会陪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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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腊月三十。
相拯设了宴,朝廷官员携着家眷都受邀入宫庆贺。
宴席之上,众人察言观色推杯换盏,乍一看也算热闹。
沈趁坐在丛磊旁边,瞧着他空荡荡的身侧:“丛叔,如今也算太平,你可也给我和谢灼寻个婶婶来。”
丛磊咽了口酒,里边穿的是赵小蝶前几天才给他送来的棉衣,此刻听到这句话,棉衣比刚刚更要热乎了些。
他头一次没矢口否认什么,只点点头:“若过了年还是国泰民安,到时再说。”
谢灼闻言撞撞沈趁:“你却不知,小蝶姐前几日才去给丛叔送了新衣服,这衣服丛叔都舍不得穿,今日如此隆重的宴席才穿出来哈哈哈!”
丛磊被他说得老脸一红,吃着东西强装听不出来。
沈趁闻言也是笑:“那看来我们要有婶婶了哈哈哈!”
许适麒甚至给丛磊倒了杯酒,小声:“那提前恭喜丛叔叔?”
这边打趣,另一边许适意坐在以境和为尊的圈子里,挨着境和,隔一个人便是琮舞。
因着之前琮舞的忽然变卦,许适意对她也不似往常的亲近。
自从这些人入了宫,相拯从未临幸任何人,因为谢灼的关系,太后才故意给琮舞封了位份。
所以这种场合里,即便琮舞永远都不会被相拯垂青,但毕竟是唯一的妃,也还是能有一席之地。
眼下三人虽挨在一起,但境和上次才羞辱了她,这会儿也是只和许适意多说几句,她根本插不上话。
许适意吧,到底中间还隔着一个境和,她哪敢隔着长公主和许适意说什么。
其他人她都不认识,更没法开展话题。
是以整个桌子上,除了她像个背景,其他人都或多或少地有说得上话的人。
晚宴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总算能自由活动。
琮舞松了口气,赶忙出来透风。
外头是一片寂静的夜色,和里边的声乐觥筹截然不同,也总算能给她一点安静独处的空间。
人一安静下来,没事做的时候,烦心事便不请自来,搅扰神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