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衡大怒,虽说自己是学士,官职和他一样,但他毕竟年长,还在学士殿待了这么多年,他居然如此的无视自己,怒火一点就燃,瞬间爆发,指着张荣华的脸,喝斥:“你这是什么态度?”
“没人告诉你,说话不要指着别人的脸?”
张荣华抓着他的手,猛地用力,痛的岳衡膝盖向下弯曲,凄惨的叫着:“住手……”
砰!
地面一响,整个人跪在了地上,养尊处优惯了,何时受过这样的罪?泪水就像是泄闸的大坝,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艰难的说道:“快松开!”
张荣华挥手一甩,将他扔在地上:“收起你那一套,倚老卖老,在我面前没用!”
“哼!”岳衡脸色很难看,从地上爬起来。
望着他,这才想起他是武将出身,从东宫调过来的,自己一个文人,手无缚鸡之力,在他的面前动粗,不是自找没趣?
君不见,那些御史喷真龙殿,也是在朝堂,要么在大庭广众之下,背地里敢喷,屎都能被打出来。
错又在自己,他先指着张荣华,就算闹到上面,也不占理,大家都是文人,打不过别人怪谁?
从衣袖里面取出奏折,冷冷的扔在地上,转身就走。
张荣华笑了:“岳学士好大的官威,居然连奏折说扔就扔,本官这就去李大人那里,将这事说一遍。”
走的有多快,滚回来的速度就有多快,慌忙的从地上捡起奏折,使劲的拍了几下,又在身上擦了擦,将上面的灰尘擦掉,怒道:“你少血口喷人!”
将奏折高高的举起,拱手,面露敬意。
“本官对奏折向来尊敬!”
将它递了过来,岳衡再道:“荣大人让你将奏折送到刑部!”
“其他的人呢?”
“大人的意思,本官怎么知道?”
张荣华接过奏折,岳衡一甩衣袖,向着外面走去。
将奏折打开,关于周学文的暂时处理,刚要合起来,眉头一皱,从上面看出了一点药水的痕迹,施展灵清明目,收敛异象,再看,字迹上面的药水正在缓慢的消失,上面的内容跟着一变,不再是将周学文关押在刑部大牢,改成了立马处死!
眼看药水就要彻底消失,岳衡的身影也要走远,右手在五龙御灵腰带上面一拍,取出一块留音石,一道玄黄真元打入里面,将这份奏折上面的内容记录下来,再冲着他的背影叫道:“等下!”
岳衡停下脚步,冷着脸望着他,连表情都不带掩饰的,厌恶就是厌恶!…
张荣华给他下套,问道:“这份奏折是谁让你送来的?”
“荣大人!”
“送到刑部?”
岳衡不耐烦,冷哼道:“刚才不是和你说过了吗?让你送就送,哪来这么多的废话?”
加快脚步,疾步离开。
这里他是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无它,打不过,你和他讲文的,张***粗,他和你动武,这特么谁受得了?
张荣华笑了,他们的对话,已经被留音石记录下来,而这个时候,奏折上面的药水也消失了,隐藏的内容显示,一同被记下。
收起灵清明目,再将留音石收了起来。
();() 从岳衡刚才的表现来看,他被荣清贵卖了,或者说彻底抛弃,没有将实情告诉他,让他前来送奏折。
如果岳衡知道,就不会是这副表现,怒火表现在脸上,至少也是和颜悦色,温言笑语。
不见血的刀,才是杀人的刀。
“这样的人,能活到现在,也是个奇迹!”
将奏折塞进衣袖里面,望了一眼大殿,见丁易还在修炼,没有打扰他,关上殿门,向着外面走去。
没急着去刑部,罪证掌握在他的手中,不趁机将荣清贵拿下,都对不起他的一番好意!
换了一个方向,向着李道然那里走去。
到了这里。
张荣华敲响殿门,李道然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带着威严:“进来!”
推开殿门,走了进去,再将殿门关上。
走到里面,他正在处理公务,见张荣华来了,热情的笑了出来,霍地一下,从椅子上面起身,绕过书桌,招呼在桌子这里坐下
拿着茶壶,倒了两杯,将一杯放在张荣华的面前,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尝尝!”
端着茶杯。
张荣华拿着茶盖押了一下,茶水荡漾着一圈圈涟漪,喝了一口,将茶杯放下,赞道:“好茶!”
李道然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一般般,怎么能是好茶?”
不过挺高兴的,好话谁都喜欢听。
问道:“有事?”
将衣袖里面的那份奏折取出,放在他的面前,迎着他的不解,张荣华将事情说了一遍。
听完。
李道然脸上的笑容消失,拿着奏折看了起来,他了解的消息比张荣华多,周学文是崔阁老的人,是他的门生,当年秋闱,崔阁老监考,他高中以后,登门拜访,才有了后来的平步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