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烨七手八脚,却解不开被系成了死疙瘩的丝帛,唯恐苏帘闷晕在里头,便狠狠一用力,“刺啦”一声,便开上头的那根丝帛给撕扯碎裂了,然后飞快扒开上头的棉被,一张闷得通红紫的脸面露了出来。
重见天日的苏帘,大口大口喘着气,一头热汗不说,原本梳着的简单的小两把头已经松散开了,黏腻在满是热汗的肩上,叫人难受极了。
这一透气,苏帘便总算“活过来了”,脸上的紫红也再慢慢褪去。玄烨又赶忙解开剩余的丝帛,把苏帘从春卷里解放了出来。
苏帘汗水淋漓道“这、这是谁明的主意啊冬天还好,夏天,还不热死人了”
玄烨尴尬地低咳嗽了一声,道“这可是夫人你自己把绿头牌送到朕这儿的”反正他是没错的
苏帘翻了白眼“对特么就是我自己犯贱了”然后大口传了几口气,“差点没把我给闷死”
玄烨看着苏帘依旧带着潮红的汗水淋淋的脸,不由暗自恼火“这群狗奴才”朕只是叫他们包得稍微紧一点,可是他们怎么能把苏苏捆得那么紧,差点闷晕在里头呢真是该死皇帝就是这么一种爱推卸责任的生物可惜苏帘不会读心术,读不到他心里的想法,否则肯定要破口大骂了。
喘匀了气儿,苏帘那刚沐浴过后的脸颊嫩中透红,一点也不像个年过四十的女人,反而红润润透着成熟的诱人气息,就像一只熟透了却没熟过头的水蜜桃,几缕湿润润的玫瑰芬芳伴着她的幽幽喘息直扑到玄烨鼻下。一时间,玄烨有些心驰荡漾。
虽然玄烨和苏帘也算得上老夫老妻了,但是这种“嫔妃侍寝”格式的诱惑。却是头一回。夏夜本就燥热,苏帘又被闷了这么一通。自然迫不及待更凉快些,便把两条修长玉润的藕臂伸出了被窝,自然那丰润的肩膀便白里透红地整片露在了玄烨眼皮子底下。只顾着凉快的苏帘,尚未察觉,某狼的呼吸已经粗重了。
以手为扇,扇动间带来难得的几缕凉风,只是这么一晃动,盖在身上的那丝光溜滑的云绸质地绣着“福寿吉祥”缕金图纹的寝被又顺着她滑腻的肌肤下滑了几寸。锁骨下,半团色若羊脂丰润高耸便颤巍巍露出些许。虽然只是那些许,却透着潮汗后的滑腻与那自肌底里沁上来的新栗色
玄烨狠狠咽下一口唾沫,浑身燥热席卷,心头热浪涌向脑门,这股子热念叫他找回了年轻时候的冲动。深嗅了一口那诱人的玫瑰体香,他喉间干燥,口中却已经没有唾沫加以润湿,目光又移向苏帘那阖动着吐兰蕙芬芳的红唇,湿润润的。仿佛有着勾魂摄魄的魅力,叫他一寸寸不由地靠近了
“你想干嘛”苏帘肩膀一缩,顺手一拉软衾。杏眼瞪得滴流圆,一脸防备地看着像只狼一样偷偷靠近了的色马。
玄烨唇角一勾,小胡子一翘起,凑在苏帘耳畔吐着滚热的龙息“爱妃忘了,自己是来做什么的”
“额”苏帘眼角抽了二下,她还真差点忘了自己是来干啥的
“爱妃,春宵一刻值千金可不要辜负了如此良夜美景”玄烨油嘴滑舌地表达了自己的欲求。
苏帘却郁闷极了,“爱妃”这个称呼,怎么她听着这么怪异啊一手拉着被角儿。一边满是防备地盯着玄烨一举一动,却忘了她现在跟某色马是在一个被窝里的一只略带粗糙的大手便从被子底下偷袭到了她的胸部
“色狼唔”苏帘刚叫骂出来。嘴唇便被堵上了,一条灵活地像海蛇般的干热舌头便绞缠进了她的口腔这样的袭击来得太突然了。苏帘来不及挣扎,便被一具沉重而火热的躯体压覆了上来。
玄烨的举措是那样的急促而带着强烈的侵略性,苏帘不由恍惚这像极了年轻时候的他,身上带着年轻人的火热和急切
就在苏帘失神的片刻,他便趁虚而入,熟稔而急不可耐地侵占了进来。
苏帘不由闷哼一声,身体在那一瞬有些不很适应,便抱怨地瞪了他一眼,顺手狠狠捏了一下他腰侧的硬肉,咬牙道“急什么嗯慢些”都是老夫老妻了,苏帘也不像曾经那样容易害羞,只是她又不是受虐狂,床笫之间的事儿,她还是喜欢温吞些。
玄烨平日里,已经有着成熟男人足够的沉稳,可是到了夜深缱绻十分,却还每每有些急切,苏帘免不了便抱怨个几句。
玄烨抚着苏帘柔软的腰肢,低声呢喃道“爱妃,放松些”嘴上只叫苏帘放松,可他的侵占,却愈若疾风骤雨,在苏帘眼里,这就像是吃了某种药似的
幸好,苏帘刚沐浴过,身子已经热烫,很快便被激烈的运动揉搓地柔软下来,连骨肉都渐渐酥麻了。
春光正好,御帐锦色,翻涌的浪潮一浪高过一浪。
苏帘也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疲惫醒来之时,顺手一摸,却摸到了个硬邦邦的躯体,愕愣间,便困意全失,侧脸一瞧,正是玄烨那张放大了的脸。
“什么时辰了”苏帘问道。
“唔”玄烨托着下巴略一思索道,“已过了辰时了。”
“你没去上朝”苏帘愣了。
玄烨眯眯眼,笑了,“偶尔罢一次朝,也没什么左右如今也没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
“额”她怎么觉得,玄烨有点昏君的潜质啊黑线了半晌,苏帘方才骨碌爬了起来,才现自己身上穿着一套崭新的明黄色暗纹团龙的寝衣,是质地最丝滑柔软的素绸,只是尺寸却与她极为不合,松松垮垮,袖子、裤腿都特别长
苏帘看了半晌,才问“这是你的衣服吧”
玄烨淡淡一笑“朕这里,没有你的寝衣,所以夫人你就凑合着穿吧。”
苏帘动了动腰肢,她身上虽然有些酸乏,却是干干爽爽的,可见是再昨晚那啥啥完事之后,睡梦中被擦洗了身子,又穿上了这身明黄寝衣。苏帘一边挽着格外长的袖子,一边笑道“要是被人看到我穿的这身寝衣,可不是小事儿”
明黄一色,在历朝历代都是禁忌之色,在本朝除了皇帝之外,太子被特许也可用明黄之色,而在后宫,除了中宫皇后和太后,也只许皇贵妃吉服用此色。其余嫔妃若用,便是僭越。更何况苏帘身上这身寝衣,可不只是颜色僭越了,她仔细瞧了上头的团龙正好有九团,皇贵妃的吉服虽然也可绣龙,却只能六团。九龙,是皇帝专用的,任何人不得逾越,这是自开国以来便定下的礼制,谁越过了,便是谋逆。
玄烨的神情却依旧是平淡无奇的,“只是件寝衣,朕不追究,就没人敢多嘴多舌”
苏帘咧嘴一笑,又低头把滚镶了五彩云纹的裤脚给挽好,道“天已经热起来了,什么启程去畅春园呐”
玄烨半眯着眼睛,一副悠闲样子“朕下旨叫内务府筹备筹备,过几日就搬去。”
苏帘点头,又思忖着道“过几日,四贝勒的四阿哥正好满月”四贝勒的四阿哥,便是胤禛新得的儿子,被禁足中的侧福晋李氏所生之子,排行第四,故而是四阿哥。虽然已经快满月了,却还没有取名,只听说是个挺健康的孩子,不过可惜他的生母遭了他父亲的厌弃,故而一生下来便被抱去给嫡福晋养育了。
李侧福晋也并没有因这个孩子的出身,也得到四贝勒的原谅和宽恕,仍旧禁足,不过对我宣称是产后伤身,需要长期调理罢了。
玄烨的眉头却突然蹙了起来“朕记得,这个孩子,好像是老四的汉军旗侧室生的”
苏帘点头“不止这个孩子是她生的,前头的二阿哥弘昐和三阿哥弘昀,还有大格格清仪都是她生的。”
玄烨支起身子,盘腿坐正了,颜色一肃道“这个不大好胤禛子嗣本就不丰,可四个儿子三个都是汉人所出,着实不好”
“行了行了”苏帘摆摆手,“他有嫡长子呢你管人家庶子几个,又是谁生的呢”难道都忘了,这个李氏当年还是他选给胤禛的格格呢如今又嫌弃李氏是汉军旗了什么人呐
玄烨露出几许无奈之色,又道“罢了罢了至少还有弘晖呢。”说到弘晖,玄烨忍不住再度皱了眉头“弘晖倒不像老四,性子有些生僻胆怯”
“废话”苏帘恨不得翻白眼,“在你跟前,哪个孙辈敢昂挺胸的”虽然她也觉得弘晖性子太安静了些,也有些胆小,可毕竟弘晖才刚虚岁八岁,以后长大些就会好的。
玄烨一愣,不由扑哧笑了,这倒也是实话,不必说弘晖,就是前头年长的弘皙、弘昱他们几个,也都是乖乖孩子似的。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