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和宫人们走后,寝殿就剩下了她们两个人,安静到能听到彼此清浅的呼吸。
这样诡异的沉默就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一样,暗流涌动在看不见的地方。
虞妙妙坐在床边给萧肃上药,他正靠在床榻上闭着眼睛休憩。
他的皮肤很白腻,显得脸颊伤口处青紫的痕迹尤为明显,隐约还有血迹渗出。
她只是用指尖轻轻的沾了些药,仔细的往伤口上涂抹。
萧肃没有出声,但是虞妙妙能看到他的长睫在微微颤抖。
她手上的力道更轻了些。
不由得想起了那晚第一次见到萧肃,她也是受伤了,萧肃就是在她现在坐着的位置上低头帮她上药。
只是如今两厢颠倒。。。。。。。。
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萧肃呼吸平稳,安静的像是睡着了一样。
虞妙妙起身想把瓶子收起来,却瞥到了他衣襟里露出的一抹冷光。
虞妙妙神色一紧,看清之后,骤然感觉到一阵毛骨悚然。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那好像是一把刀。。。。。。。。。
这种场合,随身携带刀具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虞妙妙倒吸了一口凉气,下意识的瞥向了还在沉睡中的萧肃,还好他没有醒来。
她并不是很想成为“冲动杀人”的受害者。。。。。。。。。
那把刀被包裹在一个卷起来的黑色布袋里。
虞妙妙小心翼翼的将他身上的小布袋抽了出来。
褶皱的布袋里就像是一个齐全的小型的藏兵阁,有着各种迷你的刀具。
不知道的还以为萧肃要准备改行当仵作了。
这些刀具兵器的个头虽然非常小,锋利程度却并不因此减弱。
看起来只要稍稍触碰刀尖,就能划伤她的皮肉,血流就会立即喷涌而出。
萧肃轻哼了一声,似乎是要醒来了,虞妙妙赶忙把东西藏到了背后。
虞妙妙抬头现萧肃这时候正盯着她,眸光幽暗难辨。
虞妙妙没有表现出惊慌,而是给萧肃看了看另一只手上的瓷瓶,平静道:
“我去把这些收起来,晚上再涂。”
萧肃没恢复好,唇色还是有些苍白,指尖在她的腰间流转:“不用,放那儿吧。”
那游移的触感就像缠绕在腰腹间的冰冷的毒蛇一样,似乎下一刻就要将她狠狠咬住,再对半撕碎。
她大气都不敢出,藏在身后的手死死的捏着手中的布袋。
还好萧肃似乎并没有现,只是笑了一声道:“姐姐就没有话想和我说的吗?”
萧肃笑的很平淡,心情也没什么起伏就好像是刚睡醒,在和虞妙妙说家常一样。
虞妙妙想起了刚才萧肃从殿外走进来的画面,萧肃明明刚才就在外面。
她试图避开萧肃锐利的目光,低下头默默的将手中的瓷瓶放回了原位:“。。。。。。。。。。你刚才不是都已经听到了吗。”
萧肃在殿外肯定知道所有的事情,甚至说不定知道的比她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