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居士目光变了变,“去廷尉署的话,你还不早点歇息?秦王世子被关在廷尉署,京城多少人会看着,你若是没有精神的话,不是成了柔软的苦情女了?”
“哪有。”萧琳小脸一红,爬上了床榻,软软泛着体香的身体缩进辈子里。
萧居士看到她那双水亮清澈的眼睛,心软得不行,“喝了热汤再睡,你肠胃不好,还敢一张天不吃东西?”
“不喝了,气都气饱了。”
“阿琳。”
“姑祖母,陪我睡嘛。”
萧琳眸光溢满了恳求,萧居士想了想,躺在了萧琳身边,拍着她后背,哄道:“睡吧。”
“我很幸运。”
“嗯?”
“虽然有个糊涂无情的爹,可我有娘,有你,有外祖父,有很多的朋友亲人。”萧琳滚进了萧居士怀里,“我比很多人都要幸福得多。”
萧居士捏了一下萧琳的鼻子,“李炫奕碰到你,也是他的幸运。”
难怪三清祖师说李炫奕的命格有变,若是没有萧琳的话,他早被疼他的秦王妃,恨他的淑妃毁个彻底。
太子太傅府邸,后花园,萧如云衣冠胜雪,她跪在摆好的供桌前面,喃喃自语:“祈祷上苍,保有李炫奕能平安。”
秦王世子被关入廷尉署的事儿,她不可能不知道。
在京城三清道观受到了教训,萧如云无法再恨李炫奕,当然她也知道李炫奕不会记得她,李炫奕同萧琳才是一对。
前生的种种磨难,她如今只剩下了对李炫奕的愧疚歉意,如果前生她聪明一点,也许不会被秦王妃所欺骗。
萧如云泪光盈盈,“若果我像六妹妹一般,是不是我们的结局不会是那样?可你也不像今生这样啊,所以我们都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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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月磕头后,萧如云抹去眼泪,这是最后一次了。
虽然说是最后一次,但当萧如云听父亲太子太傅说起吴郡的事后,萧如云还是忍不住给司徒堂写了一封书信,恳求他劝劝司徒族长不要在此时落井下石对付李炫奕。
暂且不知远在北府军的司徒堂收到这封书信会有什么感想,在吴郡的司徒尚布下的暗招开始显现了作用,士族喧嚣热闹起来,很多人对孝穆皇帝处死士族子弟不满,这股风潮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艳阳高照,萧琳下了马车,廷尉署仿佛散着冷气一般,在廷尉署周围比在别处更觉得阴冷。
随从早就打点好了,廷尉署的人不会拦着萧琳,护送她进入牢房。
牢房里比外面更阴冷潮湿,时不时的散着腐朽的味道,坑坑洼洼不平的地方让萧琳走起来很费劲儿,引路的差役道:“前面就是了。”
他不敢多看萧琳一眼,清丽的女郎可不是他敢自己看的,能来看秦王世子的女郎,也只有萧家的那位了。
秦王世子为了她将太子都给阉了,靠近萧琳的男人都会战战兢兢。
来到牢房深处,萧琳向木栅栏里面看去,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你在做什么?”
李炫奕抬头同萧琳的目光相碰,握紧了手中的书卷,“你来啦。”
“不过两日没见,你变得不一样了。”
萧琳想过李炫奕会很痛苦,会很落寞,但她绝没想到李炫奕像没事人一样读书???在牢房里读书???在得知如此可笑的身世后,他读书?
“我怎么不记得你这么爱读书?”
本打算安慰他的话完全无用武之地,萧琳仔细的打量李炫奕,褪去了华服,他穿了一件低领的麻布长袍,头被一根红色的丝带随意的捆住,几缕碎垂下,李炫奕比前两日瘦了一圈,肌肤好像也白了一些。
李炫奕从草堆上起身,走到萧琳面前,隔着木头栏杆,说道:“除了读书之外,我不知道还能做什么,我记得你说过,书中有一切事情的答案,圣人会解决一切难题。”
萧琳抿紧嘴唇,眸子闪过尴尬,“其实圣人也不定什么都明白。”
李炫奕握住了远远的木头,道:“所以我没有找到。”
“你读书是好事。”萧琳迟疑了一会,握住了李炫奕的手,“我觉得现在的你很好呢。”
“他们越想让我死,让我低贱到泥土里,我越是不能让他们如愿。”李炫奕手臂一下子深处栏杆揽住萧琳的腰,“毛绒团子,等我。”
萧琳戳了戳李炫奕的肩头,笑道:“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呀。”
“什么?”
“是谁在宫门口说,救我的?”
李炫奕脸颊上露出一对酒窝,慢慢的低头,不让萧琳看到他的眼泪,低沉的呜咽:“有你真好。”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沉,越来越不可闻。萧琳碰了碰李炫奕的肩头,低声说:“看在你难过的份上,我忍了,现在你还不松手?”
“不能再抱一会?”李炫奕提出了非分的要求。
“你说呢?”
“我松手,松手还不成?”
李炫奕讪讪的松开了手臂,抬头时候,眼角还残留着泪痕,“明日,你就改上金殿了吧,司徒九郎准备妥当了?”
“他做事一向很有分寸。”
萧琳对司徒尚很信任,这种信任让李炫奕很无力,他转过身体,后辈朝向萧琳,“我哪怕不是世子,我也不会放开你,我缠定你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