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工王朝的五皇子此刻是骑虎难下,一个十分尴尬的局面展现在了他面前,圣工王朝和符箓圣地在他的号令下如鱼龙游,一座泛着青光色的防御大阵护住了场中的众人,一时间王檀之攻不进来,但他们也走不了,双方开始僵持。
长期维持大阵全军消耗甚巨,仅为提防一人实在太过狼狈,可一旦开始行动就需要撤掉大阵,王檀之的冷箭就会不断袭来,时间一长总有伤亡,若是派人前去,先不说能不能追得上他,一旦追上了就会被他杀掉,自己人还好若是连累了符箓圣地的诸位当真是百死莫赎,眼下正是人心惶惶之时。
神魂的优势这一点在魔环山内被王檀之挥的淋漓尽致,这是林毅掌门亲自为他反复推演过的,就因为王檀之不用休息,他的利箭可以一直跟随着敌人,在魔环山他可以磨死任意一人,而且有神识他不怕被人偷袭也能提前规避各种陷阱。
往年魔环山开启,即便是龙蛇境各大门派、世家的天骄都有数人可以神魂入神游,总不会出现这一家独大的画面,但是聚灵境就入神游的当今就只有王檀之一人而已。
皇宇总不至于在众人面前惊慌失措,好在自己这边现在人手充足,可以轮番休息,但也不是长久之计,于是回到大帐内召集众人开始商讨,绝计要想出一个对策来,难道真的要将自己赶出魔环山才肯善罢甘休嘛,若是此事一旦传出去将是自己一生的奇耻大辱,诸位兄长必会在此大做文章,日后定然处处被动,一些中立之人将无法再争取,哪怕是已经下注之人也会和自己离心。
皇宇面无表情地端坐在位向众人问道:“诸位可有良策,能助我眼下退敌。”
符箓圣地的众人皆以一位年轻符修为,此人醉心符阵故而全程都未曾做声,当下思索一番道:“勒令所有符修在此刻画聚灵阵、灵盾阵和神行符,符箓数量够了之后集体走出魔环山就可安然无恙了。”皇宇听后脸色微微不悦,这不就是叫自己逃吗,若非是情商低至冰点的符仙真所说,换做他人都会被自己当场拉出去杖刑。
符仙真身份尊贵,在符箓圣地内更是真传弟子,权势之大不亚于自己这个皇子,眼下这般为难,便有心腹揣度出急忙言。
“殿下宅心仁厚,不愿我等追随者被那玄明贼子射杀,可是玄明贼子欺人太甚,若是我等仓皇逃出岂不被人耻笑,我等宁愿战死也决计不受此辱。”此言一出一众追随者当即附和,绝大部分都是朝臣子弟,都有法器、符箓护身,真死也是死那些普通的侍卫罢了,自己等人终究会安然无恙。
但这话落入大部分侍卫和兵士耳中就极其刺耳,他们其实并不在意是否会受辱,真传出去也只是损了皇宇和符仙真的名号,与他们这些人有什么关系,眼下这些人没人敢说后退,五皇子的狗腿们一个个跟着表态,谁还敢言后撤。
“殿下,属下建议派出六支队伍从多方合力包围玄明贼子,届时共同出手,那贼子腹背受敌必然露出破绽,届时……”
符仙真听到这话不由嗤笑一声:“届时闪光阵盘一炸你们两感蒙蔽,各类陷阱一出,跟去送死没什么两样,长点脑子都不能说出这种话。”那人被顶的有些尴尬,若是换做旁人他早就与其争执起来了,可符仙真他实在得罪不起。
皇宇示意那人退下,不要和符仙真起了争执:“诸位稍安毋躁,我们现在看似被动,实则进可攻退可守,退出魔环山不失为一条良策,但是如果我们有更好的选择呢。”
“王檀之确实无敌,可是终究还是聚灵境,若是真无敌早就在这大帐中七进七出了,只敢远程放冷箭伤人,若是近身对战只要六人齐聚,他就束手无策了。”
“所以眼下我们缺少一个环境,一个对我们有利的作战环境,地利的因素可以极大程度限制王檀之的优势,而这处战场,离我们并不远。”随即他走到魔环山的地图前,拿起一只朱毫笔在地图上轻轻画了一个圈,众人急忙望去,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仙魔衍生棋,是万法仙界内的一位仙人与魔主生前所下的一盘棋,内部奥妙无穷,机缘无数,入内之人生死各半,福祸未知,境灵已将这副残局布置在了魔环山的魔主墓千里之外,算是整座魔环山最为凶险之地。
若是能在此地有所获,即便被王檀之撵出魔环山也不会那么难看,不然圣工王朝真的要和此人开启了一场持久战不成,皇宇觉得这一身实力都没挥十分之一,就被王檀之打得束手束脚的。
“王檀之再强也只有一人,他必会咬住我不放,所以我们兵分两路我领着一路去往仙魔衍生棋谋求机缘,仙真老弟就带着其他人往魔环山外前进,若是王檀之没有追杀你们,你们便可出山或前往他处谋求机缘。”皇宇此言一出,立即打开了众人的思路,不由得更加佩服皇宇的眼光和战略思维,短短时间就能找出两全之策,既能保全符箓圣地的众人,又提出了破敌之法。
皇宇此时的侧脸被帐内的灯火照映出一道道晕彩:“仙真老弟,在下另有一事拜托。”
符仙真虽然不谙世事,却仍记得师尊教诲,若非大事大非皆应允此人:“五殿下请讲,力所能及之内定然竭尽全力。”
皇宇内心扬起了一丝喜悦,是时候收一波人心了,只见他眼中饱含泪光,如那一汪秋水波光粼粼,满满的愧疚就似要漫出来一般,让人与眼前的男儿共情:“护国公之子华楠忠肝义胆,先前为我饱受折磨,而今我要前往仙魔衍生棋万不能再拖累他,恳请仙真兄弟能将他带出魔环山尽心医治,一切费用皆由我负责,还望仙真兄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