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女儿拿着一个黑色的袋子去送6景,关海山就觉得有点怪,“宁柔,这孩子怎么看起来怪怪的。讀蕶蕶尐說網说话怪,衣着也怪。小宁手上拿的是什么”
宁柔有些担忧的道“是一件男式西服,老关,小宁这是长大了。哎,昨晚我看到了,没有问她。”
“那不行,得好好问问她。我看这个6景有点浮,咱们京城里就是侃爷多,他这么小就学会吹牛,品性我看不上。上次你说的那个李同学就挺好的,人长的帅气,说话沉稳,成绩也好,和小宁很般配。”
“那也得你好起来。家里这个样子,你还有心思讲这些。”说着,夫妻两人相对无言,重重的叹了口气。
“怎么我脸上有东西”6景见关宁一双美丽的眼睛盯着他看,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没有”关宁叹了口气,“6景,你刚才的电话是不是真的呀”
6景笑道“那你觉得呢”
“不知道”关宁洁白整饬如贝石地牙齿微微露出一些,咬着下唇。她知道6景的能量,只是她想不出6景帮她的理由。
大院里的树林在暮春的微风之下出哗哗的声音,偶尔有枯枝和黄叶掉落,行人匆匆,地上有些湿润,低处还有些脏的积水。两人并肩安静的从住院部走到了医院门前。
“给,我晾干了。你送到售后的店里去洗吧。我怕用水给洗坏了”关宁将手中的袋子递给6景,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6景,里面有着一丝难解的疑虑。
6景接了过来,看着她秀直犹如雕刻般精致的鼻梁,温润地红唇,有着动人心魄的美,“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
关宁轻微的叹了一口气,低头用脚下的青蓝色运动鞋轻轻的磨着白灰色的石板。
6景伸出右手,挑起了关宁尖而圆润的下巴,看着她澄澈的眸子,“如果我说我对你一点企图都没有,会不会太虚伪。呵呵,你就当我突然无聊了,想整治整治猪毛谭。”
关宁对6景突然而来的轻佻动作感到不自然,对他直言不讳承认对自己有企图又有些吃惊,想要拿开他的手时,6景的右手已经放到了她的左肩上。
“关宁,一切不好的都会过去,我们始终应该对生活有信心,不是吗”
关宁微微的抬头看着6景坚定而自信的目光,想起昨天他用西服给自己在大雨里撑起的一角避雨之地,心里有根琴弦被微微的拨动,“对你来说是的,对我来说不一定。我看不到希望在哪里。”
6景笑了笑,看着她脸部优美的轮廓,把右手拿回,手掌竖起来半举着,“打个赌吧”
“赌什么”
“我赌你今年夏天一定能接到一类本科大学的录取通知书。”6景认真的说道。
关宁抿着嘴笑了,这是她一直以来的希望,头上有根秀垂落,她伸出尾指将丝撩到晶莹剔透的耳后,“好啊,我也希望是这样。”
“击掌为誓,你拿到通知书请我吃饭,否则我请你吃饭,好吧”
“行呀”关宁的眼睛里光华流转,很有些妩媚的味道。
两人的手掌轻轻的空中碰了三下。关宁看到中午柔和的阳光落在6景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青春特有的明亮色彩,很温暖。
那一瞬间的温暖将她心里的寒冷稍稍驱除。
看着6景坐进出租车的背影,关宁嘴角露出一丝浅笑,回头走回医院。
坐在去飞机场的出租车上,6景嘴角含笑,他又踏出了脱了历史原来轨迹的一步。他这只蝴蝶正在扇动着自己的翅膀,努力的改变一些原本会生的事情。
飞机掠过云层,历经两个小时到达江州。“谢谢乘着本航班,欢迎下次光临”,在美丽空姐悦耳至极的声音中,6景拎着一个黑色的大旅行包,跟着人流向机场大厅走去。这时不过晚上八点,杜卫成他们还没有到江州。
熟练的在江州大道找到了一家四星级酒店,吃过晚饭后,6景端着咖啡在房间的窗前看着窗外满天的繁星,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隔了这么些年,江州,我又回来了。
看着记忆中熟悉的画面,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熟悉的气息,6景一时间有些心潮澎湃。
前世里他从九六年开始一直呆在这座城市里,一直到大哥十五年后升任鲁东省常务副省长,他的生活重心才慢慢的移向鲁东省的省会徐城。
江州市下辖三区十县,九六年的时候除了城中心的林元区和汉宁区有大城市的气象外,城周边的一区五县就像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县城。更偏远的五县就是典型的农村风貌。
随手丢在床上的手机“嘟,嘟,”的响了起来,也打断了6景心中“白纸好作画”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