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主子原本就是贱婢的职责所在,你难道还委屈了”三郡主的声音在殿外传来,字字如针“你到现在还没弄明白自己身份那本郡主就再说一遍你是我们买回来的丫头”
“我是你买回来的”燕之哽咽了下,眼睛通红地看着景行。
“是福全买回来的,当时爷病重,事先并不知道此事。”
“我原来真是花银子买来的贱婢啊”燕之身子摇晃了下,景行赶紧上前一步扶住了她。
“你为什么早不说呢”燕之抬头看着他,两只眼里都是泪水“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这么倔的性子,爷哪儿敢说呢”景行拂去她粘在脸颊上的丝,现她的皮肤几乎是冰的
“坐下说吧”
燕之再次推开了他的手,慢慢的后退,靠在了门板上。
“胭脂,有些话,爷不怕当着你说实话。”景行的眼睛也红了,他看着她一步步的离自己越来越远,却始终不得其法将她拉进自己的怀抱。
“爷生下来没多久,母妃就故去了。她是拼着命生下的我,为景家留了后。”
“爷从小生病,早就活腻了可爷不敢死,也不能死作为景家唯一的男子,爷得为景家开枝散叶留下孩子”
“是,要生孩子,你也可以生可胭脂你想过么,爷的亲王爵位是世袭的,若你没有强大的娘家做依靠,谁能护着你们孤儿寡母啊”
“爷这样子,自己心里有数,能活一年就是赚一年可爷知道,爷活不了多久的。”
大殿外三郡主已是泣不成声
“呵呵”半晌之后,燕之咧开嘴笑了笑“真缺德景行你他娘的简直不是人”
“你要为景家开枝散叶,所以就得害了那个与你订婚的女子以后为你守一辈子活寡呗还得累死累活的看着你的孩子,这一辈都要搁在你们景家了”
“”景行张张嘴,一时竟被她问的没了话。
“我们散了吧散了吧”燕之看着他说道“我这样的女人是绝不会给人做妾的,现在,你就是给我个贤王妃的位子我也不会要了。我看不上”
“散了什么意思”景行逼近她,抬起了燕之的下巴“你想离开爷嗯”
燕之抬手一耳光扇了过去,是清清脆脆的一声“我早就说过,别对我做这个人动作”
“爷要不愿意散呢”景行的唇角有血丝落下,他像没有知觉似的紧紧地抱住了她“爷不会放开你的爷舍不得”
“那就等着为我收尸吧。”燕之淡淡的说道。
景行的身子僵住,他痛苦地看着怀里的女人说道“你想死”
“与另一个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是比死还让我痛苦的事”燕之的声音冷得像没了一点儿生气“我不能忍受我的丈夫趴在我的身上做着与别的女人同样的事”
“那样,你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我会恶心那个周旋于两个或者更多女人的之间的你,我也恶心堕落到与别的女人共用一个男人的自己”
“太脏啦实在是太脏了现在只是这样说说我都会想吐”
说着话,燕之只觉得嗓子眼里一阵痒,腥甜的,带着铁锈味的鲜血已是溢了出来,点点滴滴的落在了地上
“胭脂”景行吓得忙四下张望着“人呢,来人呐快叫大夫过来”
“景行。”燕之抬手把嘴上的鲜血抹了一把,倒是觉得堵得难受的心舒服了一些“你听我说。”
“我不给人做奴婢的”
“爷这就把你的卖身契拿来,去了你的奴籍”景行一手扶着她,一开了大门,冲着外面喊道“福全,去拿”
大殿外的人早就被打走了,只站着三郡主和福全两个人。
听了主子的吩咐,福全忙往快步离去,很快的,他拿着一张写满了字的纸走了回来递给景行“王爷,就是这张。”
“好了,胭脂,你放心了”他把那张卖身契递给燕之“爷带你看大夫去。”
“老奴已经让府里的大夫候着了。”福全退了出去,在大殿外说道。
“我没想到我们最后竟弄成这样始终,你都没有看得起我”燕之低头仔细地看着纸上的字,看过之后,她仔细的把那张卖身契叠起收入怀中。
“咳咳我才值三十两啊”轻咳了一声,推开了景行扶着自己的手“王爷,我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可我做事有我的原则。”
“我也知道生了病咬牙活着的滋味是什么。”
“可我仍然不会让自己堕落的堕落到自己都恶心自己的地步”
“王爷,这几个月来,多谢您的照拂。”燕之对着景行规规矩矩的行礼道“平心静气的说,您没有错。”
景行的眼睛一亮,他看着燕之轻声叫道“胭脂”
“我不叫胭脂,我叫燕之。”燕之站直了身子,抬手将额上的丝抚开“今儿是王爷的生辰,咱好了一场,就好聚好散吧。”
临出门前,她站在门口看着他说道“景行,我祝你长命百岁”
景行垂下头,不在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