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望着,盼望着,眼瞅着鲍倩倩就要满两周岁了,不仅能咿咿呀呀和妈妈说话,还能给妈妈送个手纸拿个鞋子,会给妈妈打下手了。自从结婚后第三天,鲍超信去了鹏城,至今还没有回来过一次。女儿快两周了还没有见过自己的爸爸。去年,鲍超信说,把钱扔在铁路上,还不如省下钱给女儿买件新衣服,给老婆买点儿好吃的。林月娥虽然满心里不是滋味儿,终究也没有什么。眼看一年又要到头,春节即将临近,林月娥就提前写信问鲍超信,今年能否回家过年?鲍超信的回信很简单,看起来有几分不耐烦,一张信纸还没有写满,只有短短百十来个字,只是冷冰冰地回复“到时候再看”,连女儿和自己都没有问候一句。
虽然林月娥是一个大咧咧的女人,但是她还是感觉到了丈夫和自己之间出了问题。
首先,鲍超信的来信越来越少。开始每个月一封信,后来变成了两个月一封,再后来就变成了三个月一封。开始每封信要写满四五张信纸,满纸都是浓浓对妻女的关怀关心之情。后来就慢慢就变成了两张信纸,而且满纸都是程式化的词语,即使其间掺杂一两句问候之语,也显得言不由衷,好像是在应付公事。
再就是给老婆女儿的汇款越来越不及时,数量不仅不增加反而有时候还会减少。开始,鲍超信发了薪水,当天就跑邮局给林月娥汇过来。后来拖个三五天就成了家常便饭,甚至有时候都会拖十天半月。最近这半年,都是两个月才汇款一次。
还有,1991年前后,国内通货膨胀非常严重,农村信用社为了吸收存款鼓励人们储蓄,不仅定期存款的年息都达到了百分之十几,而且还在金融历史上第一次实施了保值率。同时,全国企事业职工的工资也大幅度提高,两年时间,工资大多都翻了一倍。而鲍超信寄回家的钱不仅没有增加,反而有时候还会少个百儿八十的。
林月娥开始吃不下饭睡不好觉,体重锐减,洗头时她都不敢看水盆,一盆水里竟然漂浮着半盆头发。过去,林月娥扎两条辫子头发都不少,现在扎一条辫子,头发少得几乎都扎不住。
出乎林月娥意料的是,鲍超信在大年三十晚上,竟然风尘仆仆地赶回了家。
然而,就像坐过山车一样,林月娥还没有从惊喜中回过神来,鲍超信冷冰冰的一句话,就给了她当头一棒。
“咱们解除婚姻关系吧!”鲍超信都没有正眼看一下怯生生站在林月娥身后的女儿,语气甚至比室外零下十几度的气温还要低,“反正我们也没有打结婚证,属于非法同居,也不需要办理什么手续。明天你就搬回林楼你娘家去吧!”
“什么?鲍超信你说什么?”林月娥听到男人的话,不啻遭遇了晴天霹雳,“女儿都这么大了,你让我回娘家?你鲍超信还有没有一点儿良心渣渣?我不同意!”
“撒手!”鲍超信厌恶地打掉林月娥拉着他胳膊的双手,“你爱同意不同意,反正我通知你了,我和你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一点儿关系!”
林月娥绝望地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谁也没有想到,鲍倩倩蹒跚着两条小腿,跑到鲍超信身后,举起小胳膊朝她的大腿打去:“你坏!你欺妈妈,你是大坏蛋!”
鲍超信最烦的就是这个拖油瓶女儿,他不知道他新结交的香港女朋友,知道他有一个两岁多的女儿,还会不会和他结婚。
“你个小崽子,跟你妈妈学坏了!”鲍超信用手叉住女儿的脖子,一把提溜了起来,恶狠狠的对林月娥说,“林月娥,如果你不同意解除关系,我就掐死这个小崽子!”
两岁多的鲍倩倩,被她亲生父亲掐住脖子喘不过气,小脸憋得青紫。两只小脚丫无助地踢蹬着。
“我答应你,你快放下孩子!你这个没有人性的家伙!”林月娥疯了一样,作势就要扑向鲍超信。
就在这时,一道黄影扑向鲍超信,阿黄尖锐锋利的牙齿,狠狠地咬住了鲍超信掐住鲍倩倩脖子的那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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