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晋和鹿鸣山因致人轻伤,分别被判处有期徒刑二年八个月,徐小平和万姗姗因作伪证被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六个月。
聂慧玲画虎不成反类犬,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她怕徐小平和万姗姗把自己唆使他们作伪证的事情,向法官如实供述出来,不得不花费大量的钱财才封住了他们的嘴。
“鲍倩倩你给我等着,凡是你给我的屈辱,我一定会加倍奉还!”聂慧玲一时也拿鲍倩倩和秦舞阳没有办法,满腔怒火无处泄,她把这些账目就算到了鲍倩倩头上,咬牙切齿地誓说。
聂慧玲在张晋和鹿鸣山、徐小平和万姗姗身上花费不少,一时腰包瘪了许多,她亟待腰包再次鼓胀起来。黑、白、红、蓝聂慧玲无不涉猎,白道来钱太慢,红道她又缺少像黑寡妇那样的顶端人才,蓝道倒是暴利,可惜她不仅缺少货源,和那些摸金校尉、文物贩子也没有建立起安全可靠的交易渠道。所以,聂慧玲还是把大部分都是精力、人力、物力都投入到黑道的黄赌毒和器官贩卖之中。
在四海集团等三十几家房地产开商放缓在建项目,力挺楼市价格的时候,被四海集团等排挤在外的泰达,却变着花样搞促销。泰达楼房单价不降,却是每套楼房赠送8到14平方米的面积,实际相当于客户少付了8%到1o%楼房总价。多半年的时间,泰达集团的楼房月销售量一直遥遥领先,几乎占据了整个溯州市楼房销售量的5o%。七八个月的时间,泰达集团就把整个在建项目售出了95%以上。
大量资金回笼,让同样面临建筑市持久不景气的覃昊,不仅底气倍增,而且还有了更大的运作空间。
把这笔庞大的资金投到哪里去?覃昊一直举棋不定。如果房地产市场依然坚挺,进行简单的重复投资,对覃昊来说,当然很简单也很容易。可是,如果投到陌生的新领域,覃昊不得不慎重考虑。
上一次,覃昊按照老爸秦泰来的建议,征求鲍倩倩的意见。鲍倩倩给覃昊的意见是,建筑市场不能轻易放弃,但是面儿要收窄,要在高端设备和高端人才上多投入,重点提高承揽“高精尖”工程的能力,做到“人无我有,人有我精”,远期可以考虑从“新能源”和“高科技”两个方面入手。
可是,因为鲍倩倩突然提出结婚登记的要求,随之两人的重点也随之转移到婚事筹备上来,那个泰达集团的展思路和计划也就搁浅了。
再加上小舅子秦舞阳打了午马公司总经理聂慧玲的两个保镖,聂慧玲这个疯女人为了达目的不择手段,竟然不同意调解解决,非让秦舞阳到监狱里住些日子不可。覃昊和鲍倩倩两口子,为了这事儿,又不得不忙活了好些天。
没有想到,鲍倩倩对婚礼的要求竟然非常低调,否决了覃家盛大的婚礼仪式,只是摆了四五桌,邀请了覃家至亲好友和自己公司的几个高管吃了一顿饭,就算俩人把婚结了。然后,鲍倩倩和覃昊又到巴厘岛度了一次假,归来之后,鲍倩倩和覃昊俩人就各自忙各自公司的事情去了,之间还穿插着为秦舞阳搜集证人证词,和律师吴雪莉商议怎么为秦舞阳做无罪辩护,覃昊也静不下心来考虑泰达下一步的展计划。如今,秦舞阳的官司终于尘埃落定,不仅秦舞阳毫无损,还把聂慧玲的两名保镖以及两个做伪证的人员都送进了监狱。
现在静下心来,是该好好谋划泰达集团下一步重点展的方向了。
今天鲍倩倩下班回来的有些迟,保姆两次请示覃昊是否上饭,都被覃昊给否决了。
婚后,鲍倩倩依然保持着相对的独立,她依然经营着自己四通金融投资公司,上下班也是乘坐自己的汽车。不过,鲍倩倩绝大部分时候都是准时上下班,极少因为加班而推迟回家,更从来没有因为工作应酬而不回家吃饭。即使偶尔加班,鲍倩倩也会提前给覃昊打电话告知。
今天,鲍倩倩没有提前打电话告知。覃昊打电话询问,鲍倩倩才说今天有点儿事情要处理,会稍微晚回家一会儿。
覃昊听到鲍倩倩情绪不高,声音里也带着一丝疲惫,就连忙问:“倩倩,你没有事情吧?我这就过去接你!”
“不要!”鲍倩倩的语气有些急促,还带着几分焦急,“我一会儿就回家了,弄不好我们就会在路上错过,你就不要来了。”
覃昊虽然一直十分尊重鲍倩倩的独立性,但是一旦他知道鲍倩倩遇到什么麻烦了,还是忍不住说道:“倩倩,我们是夫妻,你若遇到什么困难,可不能不告诉我!”
“阿昊,我知道的。放心吧,如果我真有解决不了的困难,你想躲也躲不掉的。”鲍倩倩的心情似乎开朗了许多,和覃昊开起了玩笑。
放下电话,覃昊老是觉得心神不定,最终还是放心不下自己的妻子,他三步并作两步,十阶楼梯覃昊仅仅用了三步就跨了下来。随着动机的一声嘶鸣,路虎揽胜以一百二十多迈的度窜了出去。
下午五点,还有半个小时就要下班了,秘书黄璐敲敲门走了进来。
“鲍总,有一个叫鲍信的先生强烈要求见您。因为他没有预约,被门卫给拦在了保卫室。可是这位先生情绪非常激烈,两次自残都被保安给阻止了。保安本想把他交给派出所,他却说是您的直系亲属。保安想请示鲍总您有什么指示?”
听到黄璐的汇报,鲍倩倩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该来的还是来了,有些东西有可能迟到,但是绝不可能缺席。
鲍倩倩不仅记得鲍信这个人的名字,还很清晰地记得这个人长什么样子。虽然鲍倩倩只在三岁以前和他见过一次面,奇怪的是,这个人的模样,不仅没有随着岁月的流逝,变得越来越模糊,反而越来越清晰,就像刻在脑子里一样,想忘记都忘记不了。
鲍倩倩的妈妈林月娥和鲍信是初中加高中六年的同学,俩人同时参加高考,一块名落孙山,后来又结伴儿一块去了鹏城某电子厂打工。
在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外出务工人员中,高中毕业就算是高学历了,绝大部分都是初中毕业生。俩人很快就在同期打工仔中脱颖而出,双双被提拔为管理着几十个人的工长。
当时林月娥身材高挑、肤白貌美,身后追求者没有一个排也有一个班,其中还不乏广东当地的男子。然而,在众多的追求者中,林月娥单单选中了鲍信这个同学加老乡。
也不怪林月娥做出这样的选择,鲍信不仅身材高大、相貌英俊,而且皮肤还少有的白皙,在一群身材瘦小、皮肤黧黑的男人中,简直就是鹤立鸡群。同时,鲍信的嘴巴像抹了蜜,说话格外甜。同样的话,从鲍信嘴里说出来,林月娥听了就顺耳,心里就觉得熨帖。
在鲍信甜言蜜语哄骗下,林月娥终于没能抵挡住诱惑,还没有领证,就把自己的身子交给了鲍信。俩人都是初尝禁果,刚刚食髓知味,正是最贪欢的时候。既不知道采取避孕措施,又分不清什么时候是安全期,什么时候是危险期,两人在一起只睡了五六次,林月娥就中彩了。
林月娥是一个大大咧咧的女孩子。到了月底,一向很准时的月事没有来,都没有引起她的注意。直到两个多月以后出现了妊娠反应,林月娥不仅食欲不振,而且还经常恶心呕吐,这才引起了她的注意,觉得大事不妙。到医院抽了一管血,化验结果和林月娥猜想的一样,她果然怀孕了。
那时候,几乎还没有私人医院,在公立医院流引产,都是需要单位出具证明的。在入厂签订合同时,外方老板单独注明,要求入厂工人五年之内不能结婚,更不允许怀孕生子。若违反此规定,不仅要被辞退,还要追缴一定数额的违约金。
俩人都没有了主意,到了五六个月的时候,林月娥的肚子渐渐现了形,幸亏是冬天,衣服穿得厚,还能遮掩一下。终究纸里包不住火,眼看事情就要败露,林月娥只能不辞而别,偷偷跑回了家。
还好,鲍信这一次没有食言,随后他就找了一个理由请了假,匆匆赶回老家,和林月娥仓促举办了一个结婚仪式,把林月娥娶到了鲍店村。
鲍信的父母在高三下学期时,就先后病逝了。鲍信只有一个比他大十几岁的哥哥,叫鲍诚,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初中还没有读完就辍学娶了媳妇,婚后五年生了三个儿子,幸亏实行了计划生育,公社干部把鲍诚媳妇带到公社卫生院给做了绝育手术,不然还不知道再生几个呢。都说半大小子吃死老子,就为了给这仨儿子攒钱盖房子、娶媳妇,就把鲍诚两口子压得喘不过气来,哪里有闲钱和闲工夫给弟弟张罗婚事?
婚后三天,鲍信就拍拍屁股回了鹏城。来去匆匆,就连和林月娥去民政局扯结婚证的功夫都没有挤出来。
鲍信走后不到一个月,林月娥就诞下了鲍倩倩。鲍信刚刚回厂上班,当然赶不回来,伺候月子的活儿自然落到了林月娥的老妈头上。
那时候,通讯远不如现在达,别说微信视频聊天,就是半头砖大小的“大哥大”,也只有港商大老板才能用得起。所以,林月娥只能托自己娘家哥给鲍信拍了一封六个字的电报:“母女平安,勿念。”
隔了半个月,林月娥收到一张面额八百元的汇款单。看了留言,林月娥一张俏脸顿时变得绯红。只见留言栏里写着十分肉麻的七个字:“老婆辛苦了,想你!”
鲍倩倩从出生到现在,她只见过亲生父亲鲍信一次。然而,就是这次见面,如果不是有“阿黄”帮忙,鲍倩倩就被她亲爹给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