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倩倩现,找自己这个腼腆害羞的大男孩弟弟聊聊天,倾诉一番烦恼的想法,是一个最大的错误。
秦舞阳已经彻底沦为梅如是的小舔狗,像块牛皮糖一样,黏在梅如是身上,拽都拽不下来。
一晚上加起来,秦舞阳的目光都没有离开过梅如是三分钟。
有时候,鲍倩倩给秦舞阳说了一大通话,秦舞阳竟然一句都没有听进心里去。最终还是梅如是用手轻轻碰了他一下,他才回过神来:“姐,你说的啥?”
弄得鲍倩倩心里直泛酸,什么时候,覃昊也像自己这个傻弟弟一样,成为自己一条忠实的小舔狗?
鲍倩倩心里有话不能敞开心扉说,而弟弟秦舞阳和梅如是也不好意思守着大姐撒狗粮,俩人坐在这里也是活受罪。于是,这顿晚餐还不到九点,就早早结束了。
喝了点儿酒,鲍倩倩早就让自己的司机在保时捷上等待。秦舞阳和梅如是谢绝了鲍倩倩让司机送他们回家的好意,俩人坚持打出租车走了。
看秦舞阳那个臭小子的意思,是想让姐姐的司机送的。但是,梅如是使了一个眼色,这个小舔狗就改变了主意。
“有意思。”鲍倩倩笑着摇了摇头,坐上自己的保时捷帕拉梅拉。
“师傅,就停这里吧。”还没有到目的地,梅如是就让出租车司机停了车。
“走走吧,今天吃的东西不好消化。”梅如是看着一脸吃瓜相的秦舞阳,脸上露着令他着迷的笑容。
“你姐姐的亲生父亲是不是一个大富翁?”梅如是亲昵地挎着秦舞阳的胳膊,犹如小鸟依人。
“什么?”秦舞阳一脸迷茫。
“你看看你姐姐开的汽车,应该是保时捷帕拉梅拉,你知道不知道它值多少钱?”梅如是侧过头仰着脸,微笑着问秦舞阳。
“我只知道这是一辆价值不菲的轿车,具体值多少钱,我不是很清楚。不过,这和我姐的亲生父亲有什么关系?”
“难道不是她亲生父亲给她的钱吗?”
“不,我姐即使在最缺钱的时候,宁可到饭馆端盘子刷碗洗筷子挣学费,也没有向她亲生父亲伸手。怎么会在大学毕业以后工作了,挣钱了,再接受她亲生父亲的金钱?”秦舞阳争辩道,“听人说,我姐在股票和期货方面是百年难遇的天才。她在证券市场,一年挣几百万甚至上千万都是很容易的事情。我姐的亲生父亲只不过是一个在南方打工的,他就是浑身是铁,又能拿出几个钱?再说,也没有听说她和她亲生父亲有来往。何况我姐说,她亲生父亲在她心里早已经死了!”
“难道,这个鲍倩倩背后还站着其他大人物?”梅如是心里暗暗思索。
罗永浩说:“妓女的眼中,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女人是不卖的。当她们听到一个女人不卖的传闻时,能理解的上限就是价格没谈拢。”
梅如是最大的局限,就是她“所知”的世界,被局限在她过去十来年,从来都没有跳出过她生活的圈子——酒吧和舞厅。不管她多聪明,都逃脱不了她思维局限的禁锢,思维的局限,也就注定了她只能想象出来她认知范围之内的事情。
覃昊和庞小蓓查看了秘密摄像头的优盘,从画面上可以很清醒地看到,挖沙船砂泵操控员扈宝昌,偷偷溜进了机舱,用扳手拧松了螺丝,机油“汩汩”地流了出来。
覃昊怕陂县公安局的人被四海集团收买,干脆让庞小蓓直接把这事儿捅给了溯州市公安局刑侦支队支队长万勇。
一个月之前,万勇这个多年的媳妇终于熬成婆,他整整干了七年半“市刑警支队副队长”,才把那个“副”字去掉。他创下了两个记录,他三十二岁出任地市级刑警支队副支队长,是当时全省最年轻的;他四十岁才担任地市级刑警支队支队长,却是把全省公安系统,始任地市刑警支队支队长的最大年龄记录,又给提高了十个月,由过去的三十九岁零俩月,变成了四十岁。
万勇带着几个干警亲赴陂县。
通过手机定位,现这个叫扈宝昌的家伙,正长时间停留在“建新花园”小区六号楼二单元三楼东户的住宅之中。户主显示是一个叫作林晓燕的离异单身女子。
“叮咚、叮咚”,身着便衣的刑警,按响了林晓燕家的门铃。
“谁呀?”屋里响起了一个不耐烦的女子声音。
“是林晓燕家吧?你的顺丰快递到了。”为了装得形象逼真,便衣警察手里还真的托着一个白色泡沫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