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昊把欧阳海在“午马”赌场借高利贷的事情,简单地向父亲覃泰来说了。
覃昊说,欧阳海向“午马”借了八万高利贷,经过半年的利滚利,竟然滚到了二百五十六万。这个渣男实在还不起了,午庆红和马成奎便吓唬欧阳海,说要砍掉欧阳海的一手一足,吓得这个渣男当场就阿了一裤裆屎尿。午庆红和马成奎两个混蛋,就趁机提出了用蓓蓓身子抵债的无耻要求。而欧阳海这个渣男既无羞耻之心又毫无道德底线,竟然无耻地答应了他们。在给蓓蓓庆生的烛光晚餐上,欧阳海偷偷给蓓蓓下了双份的神仙水,借蓓蓓昏迷之际,让那两个混蛋得了手。而蓓蓓苏醒过来时,对之前的事情一点儿也不记得,看到睡在自己身边的是欧阳海,还以为是被欧阳海夺去了初女的贞操,便也没有声张。
这些都是覃昊雇佣的私家侦探,在跟踪调查欧阳海时现的。
“你既然知道欧阳海在干那种畜牲都不如的事情,为什么不制止?”覃昊怒不可遏地说道。
“覃总,您也知道午马公司的背景。我一个小小的私家侦探,怎么敢招惹他们那帮家伙?”私家侦探翻了一个白眼,心里暗暗想,“你又没开那份钱,我闲得蛋疼才会管那些闲事!”
“你可以报警啊,你也可以打电话告诉我啊!”覃昊的眼睛里几乎在喷火。
“覃总,您知道,干我们这行的规矩,不是份内的事情,我们轻易不能招惹。我和您不同,我在您面前就是一只蚂蚁。树上掉下一片树叶,都有可能把我砸死。我做得不足的地方,还请您谅解。”私家侦探见覃昊真的急眼了,他可不想得罪覃昊这尊大神,当即就向覃昊鞠躬道歉。
覃昊看了看点头哈腰一脸惶恐的私家侦探,递给他一个厚实的信封,厌恶地朝他摆摆手,让他赶快滚蛋!
当私家侦探离开以后,覃昊心疼如刀割,他走进自己的休息室,用自己的拳头击打了墙壁二十几下,手背都变得血肉模糊,至今休息室的墙壁上,还残存着斑斑血迹。每当看到那些血迹,他的心都会像针扎一样疼痛,压在胸腔的那块沉重石头,几乎让他几乎喘不上气来。
覃昊一边回想往事一边诉说,思维就有些散,他说着说着就突然停顿了下来。因为他看到父亲覃泰来的嘴角颤抖了几下,却没有说出一个字,有点儿面瘫的脸,涨得有些潮红,几颗混浊的泪珠从上面滚滚而下。涎水也不受控制的顺着右嘴角源源不断地流下来。
覃昊紧张地看着父亲,他后悔不该给父亲说这些乱七八糟的糟心事情,万一让父亲再一次中风,自己罪过就大了。
覃昊用纸巾给父亲擦了擦口水,颤声问道:“爸,你没有事吧?”
覃泰来用没有拴住的左手摆了摆,沉声说道:“我没有事!你继续说!”
后来,蓓蓓怀孕了,蓓蓓就和欧阳海奉子成婚。只是,在怀孕几个月的时候,蓓蓓不小心摔了一跤,小产了……
覃泰来用左手敲了敲桌子,打断了覃昊的话。
“你查一查,蓓蓓摔那一脚,是不是欧阳海母子搞的鬼?这对狼心狗肺的母子,一定是怀疑蓓蓓腹中的胎儿不是他们欧阳家的种,就下了毒手!”
覃昊诧异地看着父亲,仔细想想,还真是这么个理儿。
“还有,午庆红和马成奎俩人给欧阳海挖坑,也不完全是为了蓓蓓,他们最终目标是吞并永年建筑公司。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画蛇添足,六根手指头挠痒痒,非得多那么一道子,在关键时刻杀了你庞叔叔。”覃泰来虽然嘴有些笨拙,脑子却非常灵敏。
“什么?庞叔叔不是被高空坠物意外砸死的?而是唐四海指使人特意干的?“覃昊有点儿震惊地问道。
“如果不出我所料,公安一定找到了什么破绽,掌握了什么关键的线索,只是还不能固定在唐四海父子头上。结果,在法院拍卖永年建筑公司的时候,他们投鼠忌器,才没有和我们竞争!”覃泰来用他那只健康的手,轻轻地击打着桌面,“我现在还是想不通,四海集团为什么要杀你庞叔叔,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我们找到唐四海父子杀害你庞叔叔的证据,不怕他们不交代动机和目的!”
“哎,既然你早就知道欧阳海是个渣男,你怎么不提醒你蓓蓓妹妹啊?为什么眼睁睁地看着她跳进火坑?跟了欧阳海这样的渣男,她这一辈子不就毁了吗?”覃泰来的思维跳跃得很快,刚才还在思索怎么揪出杀害庞永年的幕后真凶,瞬间又想起了庞小蓓遇人不淑。
覃昊嘴里苦,心中暗想:“我的老爸哎,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提醒她?由于自己跟踪调查欧阳海,蓓蓓认为自己心怀不轨,差点和自己翻了脸,恨不能和自己割袍绝交!”
知道老爸这身体怕生气,覃昊只能违心地说:“好了,爸。亡羊补牢,为时未晚。我今后一定多关注蓓蓓就是了!”
“嗯,欧阳海这个人渣,要狠狠教训他一下。这家伙就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得想办法把他披着的那张羊皮揭下来,露出他本来面目。长痛不如短痛,早让蓓蓓认清这家伙的嘴脸,未尝不是好事!”
“嘿嘿,我已经教训这个家伙一顿了!”覃昊冲着老爸嘿嘿坏笑着。
“你怎么教训他的?”覃泰来问。
“欧阳海这小子好赌。大约十天前,这家伙在赌场又玩到了后半夜。大概赢了点钱,又独自跑到一家夜店要了俩菜,喝了半斤白酒。这小子胆儿真大,竟敢打着酒嗝迷迷瞪瞪地驾车回家。我的两个弟兄逮住机会,在他家楼下的停车场里,用麻袋套住他的上半身,脱下他自己的臭袜子塞住他的嘴,把他横放在地,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照着麻袋就是一顿狠狠地乱踹。这家伙疼得杀猪一样叫喊,可惜嘴里被塞上了他自己的臭袜子,结果透出麻袋的,只是一连串的“呜呜”哀鸣声。”
“你不怕被监控录下影像?”覃泰来问道。
“嘿嘿,我让供电所的自家弟兄,给那片小区停了十几分钟的电,因为那片小区的变压器坏了一个零件,他们供电所进行了十几分钟的紧急抢修,才让小区恢复了供电。”
“欧阳海那个鳖孙,躺在地上打着滚被踹时,监控设备都因为没有电源而罢了工,他们还监控个屁啊!再说,即使监控设备有备用电源,像地下车库那种地方,也是漆黑一片,俩人面对面都看不清谁是谁,监控录像还能看清个屁啊!”
“欧阳海挨了一顿揍,知道是你们揍他吗?”覃泰来又问道。
“不知道!”
“他知道为什么挨揍吗?”
“不知道!”
“既然这样,你揍他一顿还有什么意义?”覃泰来被自己的儿子气乐了,有点儿面瘫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笑容。
“我不管有意义没意义,只要把那个人渣揍得鼻青脸肿,把他的脑袋打成一个猪头,我自己心里痛快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