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昨夜的退缩,又将他打回了原点。
打坐完之后,他捂着胸口舒缓了片刻,便披衣下床,走到外间:“让曹阳过来见我。”
穆6正与军医私语,闻言吓了一跳。
他转过身见到自家侯爷面色不虞,便劝道:“天色已晚,侯爷要不明日再召见他?”
穆戎看了看门外的夜幕,沉声道:“无妨。”
此处的事,要尽快解决。
曹阳很快便来了,手里捧着一叠卷宗。
“辛苦你了。”穆戎见他一脸的倦色。
“都是为太子殿下办差。”曹阳的声音清冷,一如他整个人身上散出的冷情气质。
他将卷宗一一摆在穆戎的面前。
穆戎直接问他:“可有线索?”
“侯爷命我们急行至颍州,又隐匿在这间破落的院子中,难道不是心知我已有了线索,亲自前来拿人吗?”
曹阳虽然只是东宫少詹事,官阶不高,但他相信自己的能力,因此即便是对上鼎鼎有名的威远侯,言谈之间依然丝毫不让。
穆戎眸色深沉,凝视着面前的男子。
片刻之后,轻轻一笑:“既如此,我们该去何处拿人?”
“六名死者,一人坠马而亡,一人在归途中溺水死,两人亦是归途中坠崖,一人暴亡于马厩之中,还有一名颍州漕卫,死在下值回家的路上。侯爷没有现其中的关联吗?”
曹阳说话时,头微微昂起,带着一丝高傲。
穆戎闻言笑道:“曹大人这是在考本侯?”
“下官不敢。”
穆戎站起身,慢慢踱倒他的面前:
“这六个人中,有三人是从颍州回本城的路上出的意外。颍州偏远,往返必定要有马车,他们所行的都是秘密之事,必不会牵连太多的人,定是只身骑马往返。”
“颍州漕卫的家,离官衙步行需一个时辰,他往返必定也是驾马或者乘马车。”
“另外两人,一人坠马,一人暴亡在马厩中。如此推来,这六人的死亡,定是与马有关联。”
穆戎说完,笑着看向曹阳:“本侯说得可对?”
曹阳收起高昂的下巴,他也是分析了几日卷宗才得出的结论。
怎么侯爷竟然……他垂下头:“侯爷英明。”
穆戎见状,知道此人傲气已收,便适可而止:“那漕卫死后,坐骑的下落卷宗上可有记载?”
曹阳摇了摇头:“暂无记载,但下官现了一个有意思的事情。”
“哦?”穆戎挑眉。
“颍州有个马倌儿最擅侍弄马匹,下官方才已经差人将那马倌带来问话。”
曹阳说完,带着一丝犹疑:“因侯爷方才未醒,属下怕夜长梦多,便私自决定前去拿人。”
穆戎站在曹阳面前,他的身量比对方高出半头,此时居高临下的打量着面前这人,倒让曹阳有种窘迫之感。
过了许久,穆戎沉声道:“无妨,事有轻重缓急,你这番安排,做得不错。”
话音刚落,外面有人来报:
“回禀侯爷、曹大人!那马倌儿……失踪了!”